阿嶽跟便秘似的,雖然心裡也生氣,卻還是忍不住偏頭笑了。
城陽伯夫人正覺得厭煩,就見阿元笑了,一臉的壞壞的小模樣,心裡大暢,又見阿嶽氣得渾身發抖,便指著阿元笑道,“這是在笑誰呢?”她話音一落,阿嶽的目光也跟了過來,這少年見阿元一臉的沒心沒肺,想到她的身份,到底是聰明人,便忍不住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是我著相了,殿下笑我也是有的。”阿元出身肅王府,城陽伯夫人的嫂子也是宗室女,淮南王府若是在別處還能抖抖威風,逼迫個親事。可是城陽伯府,卻不夠看。
眼見阿嶽臉上鬆快了,阿元只笑道,“一會兒,也叫我見見淮南王府的媒人。”淮南王妃與她在太后宮中有過幾面之緣,那真是個要命的祖宗,刻薄無情,最是能捧高踩低的,有用的時候把人誇成天仙兒,沒用的時候往人身上踩上一萬隻腳,便是阿元,見了這麼一個人物都覺得有些接受不來,也因為這個,這位王妃膝下數子,本也是王府高門,卻沒娶上什麼真正的千金,不過都是些上杆子奉承王府的人家,如今皆被她拿捏住了,不敢有異動的。
因了這個,方才的惱怒散去,阿元竟然覺得這親事是天作之合了。
阿鏡,不就是想嫁個高門麼,淮南王府可是真正的高門大戶,最叫人歡喜的了。
至於日子過成什麼樣兒,阿元覺得那就與大家夥兒無關了。
城陽伯夫人也想著了,斂目沉思,到底沒有做聲。
不大一會兒,阿元就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很有喜感的婆子扭扭捏捏地進來,見了上頭的幾個城陽伯府的主子,只急忙拜倒,嘴上賠笑道,“給太太們請安。”
“你是來提親的?”城陽伯夫人是徹底懶得管阿鏡的閒事了,阿嶽也不願意叫惡名背在伯孃的身上,便在一旁開口相問,見這媒婆點頭,他便忍不住問道,“你這樣胸有成竹地上門,莫非是與人有了約定?”他頓了頓,方才冷笑道,“城陽伯府雖然不大,可是卻也不是誰說來就來的,王府勢大,難道就以為我們一定會允了這親事?也太自信了些。”光天化日打著淮南王府的旗號上門,若是不想結仇,豈不是要捏著鼻子認了這親事?
這媒婆叫阿嶽有些猙獰的模樣唬了一跳。見女眷的臉上不善,心裡發突突,急忙賠笑道,“不是兩家有了默契,這才叫人來提親的麼?”這與淮南王妃說的對不上啊,想到那位王妃笑眯眯地說起城陽伯府已經允婚,這媒婆的身上就有些發抖,知道這一個不小心,只怕要被面容不善的湛家給活撕了,急忙從懷中取了一隻嶄新的荷包來託在手上飛快地說道,“二姑娘都贈了這荷包,怎能不認了呢?”
“什麼?!”阿嶽沒想到湛府嚴密成這樣,竟然還叫人鑽了空子,臉上變色探頭一看,就見這不大的荷包上,繡了一對兒色彩鮮豔的鴛鴦,一旁還繡著一句“只羨鴛鴦不羨仙”,明顯就是阿鏡的手筆,竟想不到那樣清高幹淨的妹妹,竟然還有臉寫出這樣的濃詞豔曲,私相授受,簡直就丟盡了湛家的臉,一時間眼前發黑,又見兩位伯孃竟呆住了出不來聲,撐著一口氣不敢暈過去,只拍著桌子怒道,“叫二姑娘過來!”
混賬,簡直是混賬!
怒氣過後,阿嶽的眼裡便滾下淚來。
“這是怎麼了?”湛家二太太急忙叫丫頭給阿嶽送了帕子,見阿嶽捂著眼睛哽咽,只連聲道,“她不好,你說她!何必叫自己心裡苦呢?”說完,便瞪了這媒婆一眼。
女子贈出這樣的荷包,實在是有些要命,這媒婆不是急眼了,也不敢取出來,此時也後悔,縮在角落不吭氣兒了。
阿元心裡的小人兒雙手合十,對著上天拜了又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