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個主事人都沒有,難道一直坐以待斃?一弦,你倒是給句明白話啊,別光繃著臉嘛!”
看著股東們沸反盈天的牢騷和質問,沈一弦的芳容一片清冷,淡淡道:“我說話,你們有人聽麼?”
“這是什麼話?現在你爸缺席,你是他欽點的代理人,我們一群人還指望著你拿個主意呢,再這麼下去,沒準真要散夥了。”有人言不由衷的道,實則和大家都一樣,根本沒怎麼把這大小姐放在眼裡,把她推出來,只是想把所有的矛盾和責任都推卸到她的頭上,沒準還能借機敲詐牟取到一些好處。
“散夥……”
沈一弦的蛾眉一揚,冷眼先是瞪了那個股東,又掃過全場,不疾不徐道:“如果諸位覺得這時候把青茂的牌子重新摘掉,繼續像當年那樣各自為戰,會比現在的處境更好,那我沒意見。”
眾人懵了一下,沒料到她會這麼光棍。
“一弦,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三叔公發話了:“在座的,除了我們沈家宗族,大部分還都是鄉親,都是你的叔伯輩,現在大家也是擔憂前景,想盡快做出點有效的補救措施,你想不出辦法大家也不會怪你,但你這麼使性子就有問題了!多讓人寒心啊!”
“再說了,當年大家就是基於親族的情誼,才團結合夥起來,一塊把企業做強做大,你爸是當家領導,同樣也是我們推舉出來的代表,現在你爸不在,你就是這麼胡亂作為的?你莫非是想玩狐假虎威那一套?!”
這番回擊不可謂不刻薄囂張!
分明是欺負沈一弦人微言輕資歷淺!
要知道,這位三叔公本就是青茂集團的奠基元老,威望甚重,連沈國濤都得禮讓三分,畢竟,當年若不是他主動響應沈國濤的倡議、首先接受合併,估計也不會有青茂這十幾年來的偉業了。
現在,由他挑頭削了沈一弦的銳氣,股東們頓時露出五彩繽紛的神情,有嘲諷、有輕蔑、有不屑、也有怨恨!
如果沈國濤在,他們興許還不敢造次,但現在誰不知道沈國濤病體難愈,派來一個女兒,他們還不得使勁的欺負!
此刻,沈一弦大有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意境。
事實上,她早已習慣也預料到了這番危困局面。
但是,這一回,她沒有再忍氣吞聲!
‘砰!’
沈一弦猛一拍桌案,扭頭盯著三叔公,冷笑道:“三叔公,你真是扣得一手好帽子啊,把所有的矛盾都一股腦的甩到我頭上,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卻理直氣壯的置身事外,你這位長輩真是好意思啊!”
“你什麼態度?!”三叔公被公然頂撞,怒得鬚髮皆張。
“別隻顧著擺架子了,好好反省一下你手底下的骯髒事!”沈一弦將一沓材料丟給助理,逐一分發下去,寒聲道:“這是死者肖金順在你名下醫院的病歷材料,你覺得我把這個公佈給媒體,回頭會有什麼結果?”
唯獨三叔公沒接到材料,但聞言,滿是皺紋的老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還是小覷了這沈家長女,竟偷偷的從自己眼皮底下拿到了關於肖金順的病歷!
看來是出了內鬼!
但事到如今,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他也繼續厚著老臉抗辯道:“一弦丫頭,你這是幾個意思?是埋怨我拖累了大家?還是想拿這把柄威脅我?或者說想鬧個自相殘殺、魚死網破?”
“一弦,現在不是鬧內訌推責任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首先得想著怎麼解決。”
“就是,大家終歸都是掛一塊牌子的,出了事,不都得大家一塊兜著嘛,不然我們合夥的意義在哪?”
“說句公道話,一弦,這事你那邊也有責任,既然那人有隱患,你要麼趕走,要麼看好,結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