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唯一行動主體!在這悲慘的世界中,不論敵我,沒人知道飽飲了對手獻血的自己,下一刻是否還能喘氣;不斷機械殺戮,機械死亡中的絕大多數人,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贏得勝利,或者說真正贏得自己的生存;除了領著六連骨幹,彷彿根本不顧及落在身後岌岌可危兄弟們,完全陷入了段段支離破碎塹壕中,與敵人混戰在的連長;還有我……
近疏遠密的一通通山崩地裂的炮火,就以數秒為間隔,不歇氣的已被炮犁成短溝,凹坑遍地的淺坡腰,在我周近不出百米內炸開,驚濤拍岸似的濁浪。
頂著炮火,腦漿沸騰,頭脹欲裂的我,僥倖落在了一段長不過十數米,深不過。5米的無人短溝中。我檢查著一身裝備是否遺落,此刻的我壓根就沒想自己是否能活著回去。這裡是正面撮撮衝出溝壕,與兄弟們肉搏混戰在一起的敵人,側翼一側前沿縱深;四面皆敵,誰也顧不到誰,誰也分不清誰。一旦遭到襲擊,一場真正難分敵我,由小部變成大部,慘烈的混戰便會從我重炮火力封鎖線邊緣,撲來的敵人火線前;蔓延到撲來敵人火線與我重炮火力封鎖線內。
到時候,縱然不斷失血,戰線基本完整,還能保持最基本冷靜的瘋狗,面對的絕對是一場全面真正意義上,打過照面也分辨不出敵我混戰!除了刺刀、匕,敵人所有的武器都會成為廢品;而面對重炮持續轟擊其間,再悍不畏死的瘋狗,也必須散得更開,不可能在形成區域性兵力的優勢肉搏血拼下去!
對於頂重炮,不斷失血衝過來的條條瘋狗而言;即便精神上無限悍不畏死的獸性,在這樣殘酷的戰局下,崩潰都只是個不久的問題。
我們人少,敵人人多,我們沒有退路,敵人有;光腳不絕怕穿鞋的……我們就是要用這般兵力上的絕對劣勢,精神上的無比強勢,逼著敵人要麼只有倉惶後退,讓我們進一步站住陣地完成‘上游’賦予我們的最終使命;要麼只有在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分辨出敵我來的倉惶中,與我同歸於盡!只要衝到了這裡,每一個還活著的戰友在炮群肆虐的火力下,都會成為深不見底,無情吞噬條條瘋狗性命的黑洞;縱然英雄壯烈,我們的生命也會像毀滅一切的核彈般炸開,徹底摧毀所有敵人的生命與意志!
這就是為什麼連長會領著六連最後殘存的數個老兵,拋棄寡不敵眾的戰友們,不顧一切衝進了更多敵人襲來,相對疏落重炮轟擊中,段段支離破碎溝壕間的根本目的。這一切的成與敗關鍵,只在於我們能活多久,能殺傷多少敵人,能讓多少瘋狗激出求生的本能與蓋過嗜血瘋狂的死亡恐懼……
雙手飛快拔出手雷,將子彈打光就不會有絲毫機會填充上的am,暫放於溝旁土坎上。通通天崩地裂,濁浪拍來的一片混亂裡,一息後默默站起的我只有無比的平靜。縱然側手不遠處,已經有同生死,共患難的未知戰友,倒在了怒吼咆哮的敵人刺刀之下,深吸了口氣的我,也只有淡漠生死的無比平靜。看著當面兩側,重炮轟鳴中,只來得及自顧自的瘋狗;同時我已飛快拉響了攥在兩手的一枚手雷——
延遲,投擲。“轟!”暴雨傾盆,敵我難辨,不停炸響周近天崩地裂的重炮轟擊,頓時直令一撮側手蜷在炮坑中,暫避一時的2條瘋狗,瞬間倒沒在當頭空爆的鋒利細碎彈片中。
由不得已經被重炮轟得麻木的散開三面敵人完全反應過來;隨著我迅猛抓槍,沿著埋沒溝壕的飛土,衝出短壕。眨眼,又一枚手雷向著另一手側匍在小土包後的敵人炸了過去。
“嘣!”在同樣就近匍著,憑著生死磨礪反應側過頭來的敵人眼睛裡,手雷炸開一條不知所措的瘋狗橫飛血肉,立時點點蓋了匍在重炮轟出塌陷凹坑中,一撮敵人滿面。本能倉惶側過頭來,正見得不過5、o米,勢如猛虎出柙般,單個撲來的身影;而由於戰場之間,一片混亂。連連被重炮揍懵了的周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