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淺坡腰,外線陣地更深處。但我們也同樣遭遇到其後遍散開,透過縱橫交錯的溝壕,向防禦正面的突破口,在重重炮火轟鳴中,悍然圍攏上來的敵人。與此同時,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敵人,與剎那還在小心前進的我們在支離破碎的塹壕裡,除了轟擊就近的炮火,心急如焚中,也同樣遭遇了一樣危險的窘境——地雷!
地雷?是的。我們能把地雷埋在自家陣地的塹壕裡,作為欺師滅祖的不肖徒弟,陰狠狡詐的敵人同樣也能把地雷埋在自家的陣地群裡。別看溝連溝,壕連壕已經被炮轟得七零八落的敵人防禦陣地,塹壕四通八達;其實溝壕與溝壕之間也暗藏著致命的殺機!
傳說八門金鎖陣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數種變化一樣。同理,擱在現代的陣地構築裡,到處也充滿變化莫測的佈置與死亡陷阱。其中哪些溝壕佈置地雷、陷阱、明暗火力;哪些溝壕布真雷;哪些溝壕布假雷;哪些溝壕佈雷不上弦,以備撤退時暗算阻敵;前出防禦,走哪條壕轉哪條壕,後退轉移走哪條壕;哪條溝、哪個角落藏著哪種武器/彈藥都是都是同樣擅打游擊戰的敵人常使的伎倆。
面對這樣防不慎防的陰損致命,別說我們摸近了搞不清,就連小鬼子自己,同一陣地,不同片區,碰上了同樣也會心驚膽顫,一陣眼暈。更別提,被炮持續地毯式轟擊後,布了地雷的地方可能沒有雷,沒佈雷的地方也可能有雷;完全浸泡在雨水泥濘中的各色地雷,炸與不炸全得看各自‘脾氣’。為此我們也得到過不少血的教訓。這回自作自受的敵人,撞上了同樣蹩腳的我們;敵我雙方,就在這都是倆眼一抹黑,一腳踏下去跟本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的絕境中,先混戰在一起……( )
突刺(1)
蹲在塹壕裡,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微側過頭,食指豎於嘴前,衝我作出個靜聲手勢。 剎那間,走在前面,小心警惕的楊庭鋒又現了一枚尚未拉上弦的pmoZ…2m棒狀反步兵地雷。順手牽過細長的絆線掛上;與我一同退進了主交通壕一側更深的支壕中。潑風般的子彈、彈片就在我們頭頂的地面上亂飛,被重炮轟了個斷斷續續的壕溝之間,這裡是同向不過斜側百十米外突破口的必經之路。頂著炮火轟擊,被自己地雷搞了個礙手礙腳,不斷傷亡的敵人,比沿著溝濠不斷尋求跨過親手擊斃敵人屍體沿溝前進的我們來得更慢。鑽緊手中的手中的鋼槍,蹲在塹壕中,背靠背,一人緊盯著一面,在這裡,我們要做的,僅是悄悄撐住我破開的窟窿,掩護著兄弟們魚貫衝進溝壕交錯的陣地群,只待心急如焚的敵人,主動撞上來而已。
“殺!”衝在前面的老甘,並未讓一路順風順水的我們稍等;塹過絆地雷線,頓下不過數息,土包下頓時傳來了身後的戰友們的喊殺聲。流彈橫飛,暴雨朦朧中,一條條賽似出柙猛虎的身影頓時在土包後向著淺坡頂,不遠的塹壕迅猛撲了上來!
“摩薩!摩薩……”“突突突……”一邊小心著自己布在溝壕中的地雷,一邊還要用不論命中的亂槍攢射攔阻戰友們撲向一側塹壕的後續敵人們立即慌神了!雖說離我突破口方向靠邊斜向直線最多就不過2、3oo米,但在電光照亮著黎明前最後黑暗包裹的雨幕朦朧,莫說是線條清晰的人形,就是一齊衝上來數十個戰友的人影都看不清!
一旦真讓戰友們衝進了陣地群,這樣能見度,加上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偽裝,敵我俱是一身從傾盆暴雨中滾出的衣衫襤褸、血腥泥濘;炮聲,雷聲,疾風暴雨聲湮沒了一切撕心裂肺的慘叫與聲嘶力竭的呼號;這就是不折不扣,敵我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