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腰間拔出斬破刀秒殺了剛從斷界中探出頭的虛,他像是在發洩又像是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野獸,痛苦的叫囂著掙扎。
「黑崎君、茶渡君還有石田君一定會很為難吧,不管怎麼說,一壽君都是……」
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說的每一句話在別人眼裡都是笑話。
是啊,他是噁心的同性戀,怎麼辦呢,身邊的人竟然都是這樣看他的麼。
他明白了,明白身邊的朋友為什麼會一臉無所謂,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他是黑崎一壽,因為是朋友,所以即使覺得噁心也會閉口不談,甚至是無視。
原來他一直被鄙視被嘲笑麼,原來,原來他就像病菌一樣的麼,原來周圍人都以為他生病了,他腦子有病才會喜歡男人麼……
不知道跑了多久,彷彿是要將自身的力氣全部發洩完,當他終於筋疲力盡的跪倒在樹林深處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明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明知道那樣是不好的,卻仍然要將它繼續下去呢,為什麼一定要傳染給其他人呢……」
一壽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撕心裂肺的仰頭吼叫,那聲音充斥著絕望與悲慟,迴盪在靜謐詭異的樹林中。
喜歡同性……並不是錯啊……
他趴在冰冷的土地上,雙手的指甲狠狠地抓著地面,縫隙中夾雜了太多的泥土,十根手指被撐的生疼,卻依舊沒有停止。
“我沒有生病,喜歡同性這真的不是病……我很正常,我沒有不正常哈……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拿這種東西來刺激我……”
他真是天真啊,現在想想看的話,啊,好像井上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原以為只是看不慣他這個人,可是呢,事實是什麼呢?
事實是井上噁心死了,對於他是同性戀,並且還跟自家大哥關係曖昧的這種事,深惡痛絕。對啊,他是同性戀啊,這年頭不是隻有井上自己討厭的。
不,應該說有多少人能真正接受同性戀呢……
究竟是要多噁心他啊,究竟是要多討厭他呢……
因為這種厭惡的情緒,所以連帶著看他什麼都不順眼。所以才會批判他凡事總是躲在自家大哥身後,什麼事都不會主動出擊,總是在逃避。
其實,井上就是厭惡他太娘娘腔了吧,她不會以為是他勾引了一護吧,她不會以為他們兩兄弟每天都在做那種……那種事吧。
哦,他開始自我厭惡了。
有種好不容易有了勇氣確立目標,卻被人硬生生從中間破壞撕裂了計劃的感覺。他忽然感到迷惘了,茫然極了。
在他發現自己身患絕症想要治療的時候,卻發現已經過了最佳時期,已經晚期了。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嘗試開始新的生活的時候,卻又被人迎面打了個耳光,理由是他已經離死不遠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活著傳染別人,為什麼不趕緊去死。
關鍵是這個打他耳光,打掉他希望的人,不是路人甲路人乙,而是所謂的夥伴。一起經歷過戰鬥的,幾乎是同生共死的夥伴。
抬頭仰望,繁星點點裝飾著純度如濃墨一般的夜空,那無盡的黑色映襯出月亮的皎潔,與周圍是那麼的突兀,卻已然成為這片漆黑之中最為吸引人的獨特標誌。
慢慢的,一壽似乎被這夜幕所吸引了,雙眼緊緊盯著夜空,望著那美輪美奐的圓月,一時間竟然開始發呆愣神。
等一下,他在幹什麼?
是最近的事兒太多了,在慌亂中被馬桶擠到腦子了麼?為什麼心情會那麼容易受到別人影響呢?
先不說井上是怎麼想的,單看茶渡還有石田這兩個人,他可是一點都覺不出這兩個人對他有什麼不滿。為什麼他要聽井上那個丫頭腦補出來的東西呢,該死的,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