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同感”的表情,“有這時間還不如摸刀。”他摸了摸腰間的橫刀。算在家裡,他也總是穿窄袖修身的圓領缺胯袍佩刀,除非是必須穿寬袍大袖的場合。他胳膊肘一拐蕭琰,“打一架?”他說的是朝食後。
蕭琰搖頭,“朝食後我要去給母親請安。”
蕭玳失望的摸了下刀。
這廂父子三人聽見他倆的對話都很無語。
什麼叫“去看人啊,還是被人看啊”?——他們蕭氏子弟難道還是被花樓娘子給調戲了?
仔細一想,是這個理,蕭昡父子三人其實也是這麼想,只是沒像蕭琰表達得那麼直白。
蕭氏的郎君可以去這些風月場所逛一逛,但不允許和裡面的女人有什麼瓜葛。喜歡美人,納姬妾是了,何必去這種不乾淨的地方。至於蕭氏的小娘子,更不許去了,那些小倌不知多少人用過,前面後面都不乾淨,蕭氏的娘子怎麼能沾?一起滾床榻,可不是隻看臉,“乾淨”是第一等要求,不只身子乾淨,出身也要乾淨。越是高門的世家,越是這樣教養子弟,在這種地方尋歡有**份,看看歌舞娛樂一下是可以的,身體交流不必了。
“長柳堤”的話題被撇過去了,蕭昡問了蕭玳的文課,便到了朝食的時辰。起身去西閣,淨手用食。
用完朝食,蕭琮依舊與父親一起去大都督府處事,蕭璋回麒武軍,蕭琤和蕭玳有三日假,不需要去驍騎軍。蕭琰已解了軍職,蕭昡讓她在家中休養幾日,“陪陪你母親、祖母,嗯,還有商娘子,撫養你這麼多年,也該盡心。過幾日,再去見你勰叔祖。”蕭琰恭聲應是。
在睿思堂外分道,她去盛華院。
蕭玳沒有去盛華院。安平公主不待見他們,從小免了一干庶子庶女的請安禮。蕭玳覺得省事,對嫡母沒什麼怨言,不待見的人不見,多正常的事,換了他,也這麼幹,見面說些“母慈子孝”的話,他還覺得虛偽。
“走了。”蕭玳向蕭琰揮了下手,便帶了侍廝往外走,準備找幾個堂兄弟“切磋”一下。
蕭琰帶著蕭季思走得很快,從睿思堂到盛華院花了不到一刻鐘。
盛華院並不在國公府的中軸線上,而是在東路院,位於國公府的東北,處於園林景緻的包繞中,與睿思堂很有一段距離,尋常坐肩輿要花兩刻多鐘。
通常家主夫妻住的遠近反映出他們的感情,蕭琰一邊走著,心裡生出感嘆,從父親和公主母親的相處,便想到四哥和姊姊這一對,心裡又嘆口氣,暗想如果是自己,肯定不願過這樣的日子。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過一生,還要有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呃不對,她不存在這個情況。但她不會同時有幾個男人,一個夠了。想到這突然又皺了眉,心裡有些不確定起來:她是娶男人還是娶女人?
原本她對自己的性向是很確定的,可經過李毓禎這事,她不確定了,似乎……她對女人也不排斥?
蕭琰不由抬手按額,那她娶個女人,怎麼生孩子?
不對,父親會讓她娶個女人?
雖說,自昭宗皇帝立了女後起,臣民中便有效仿的——雖然大唐婚律上沒有明白寫入女女可婚,但戶律上可立女戶這一條是鐵鐵的,所以不是沒有女人在一起,只要雙方父母睜眼閉眼,旁的人不管,反正沒子嗣是你兩家的事,誰管你啊?除了看不過眼的儒生會說“傷風俗敗倫常”這類話,只要不在意是耳邊風——但是無論皇族還是世家,乃至整個士人階層,都是不提倡男男或女女的,男女相婚才正常啊,這是大流。
蕭琰忽然失笑,她怎麼想到娶女人上面去了?都怪李毓禎!
她以後還是會娶郎君的……李毓禎那事是意外,不代表她不喜歡男人了。
也不對,她好像是沒喜歡什麼男人。
她又抬手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