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道:“阿弟一會見。”蕭琰起身還了一禮,見他走出去,心裡好笑想道這次好歹沒有滾出去了。
蕭繼走出門口,回身拉上板門,見母親的兩名侍婢都遠遠的侍立在廊下,他走出母親院子,向跟在自己身後的貼身侍僕招了招手,低聲吩咐道:“你去慕家,告訴慕四郎,若想後天去軍營,必須這樣……”
那侍僕聽清了,連連點頭,應了聲喏,行了個禮急急去了。
蕭繼便回了房,拿了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看著。
蕭曈在側廳裡和蕭琰說起軍營之事,到了酉時,便著人叫蕭繼過來,一起用晚食。用了晚食,又說了陣兵法,便讓兩人各回各院休息。
次日蕭琰和蕭繼都到蕭曈院裡用早食。
用完早食三人便往馬場去,蕭曈要和蕭琰切磋的不是步戰,而是騎馬戰。
三人都穿了一身圓領箭袖袍,頭髮束髻,戴固頂的發冠,方便騎馬作戰。
馬場在將軍府的西路院,馬場的前面是蹴鞠和馬球場,平時到這兒玩的都是軍中將尉和部族的豪酋勇士,踢球踢得興起了會到跑馬場幹上兩場架,所以馬場捲棚下的兵器架上什麼兵器都有。
蕭曈用的是陌刀。陌刀是長柄兩刃刀,長約一丈,是唐軍的步戰利器,但很多騎馬將領也擅使陌刀,蕭氏的馬戰刀法是陌刀刀法。蕭琰以前學的都是步戰的橫刀刀法,馬戰的刀法只是看過刀馬譜,但沒認真學過。
馬戰和步戰有很大的差異,馬戰不僅要考驗個人武功,還要考驗人與馬的配合,而且在馬上的身體重心和發力也是與步戰不一樣的,一般來講馬戰好的步戰一定不會差,但步戰好的馬戰未必一定好。
蕭琰的馬戰當然不敢說好。她心裡明白,七姑母說是切磋,其實是教她蕭氏的馬戰刀法。蕭氏的馬戰刀法共有九式,蕭曈先在地上用陌刀演練一遍,讓蕭琰跟著學。
蕭琰學得很快,練到第五次後九式刀招已經使得很正確了。事實上只要橫刀戰技熟練,再去練習陌刀,從刀招上來講學會不是難事,難的是馬戰的應用。
蕭琰騎的是她的胭脂馬,即焉耆馬,因色紅如胭脂而得名,據說三國時的勇將呂布騎的赤兔是胭脂馬,蕭琰這匹馬名叫“赤風”,奔跑起來是一道赤色的旋風。
蕭曈騎的是她的戰馬金光,色如金棕,皮毛像金子一樣閃著光澤,這是一匹出自安西都護府伊州河谷的伊麗馬,體格健壯,從頭至尾,身長一丈,從蹄至項,身高八尺,加上她逼近六尺的身高,拿著陌刀簡直勢如山嶽,威風凜凜,蕭繼每次看見母親騎馬持刀都會覺得氣勢一奪,還未戰先怯了。
蕭琰的赤風也高有八尺,但她的身材還在發育中,只及蕭曈胸口,加上她沒有蕭曈在萬軍中廝殺出來的殺氣,那氣勢一比,看起來像是高山下的小土堆,一個碾壓會垮掉。
但讓蕭繼佩服的是,他從蕭琰身上沒有感覺到絲毫害怕或怯意,反而是熊熊如赤火的戰意,昂揚的彷彿燃燒在她的刀上,那雙深黑色的眼睛也因為熾烈而光芒大耀,再配上面具下面那張完美的、連老天都要妒嫉的臉……蕭繼覺得,如果是他,根本不忍向她出刀了。
但母親的眼神一如她在戰場上的冷酷——蕭繼沒有見過,但他聽哥哥說過,母親上了戰場是“殺神附體”——那眼神只需望一眼便讓人打顫,更要命的是那渾身的殺氣,彷彿能讓人聞到濃濃的血氣般,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
蕭繼□□的馬希律律叫了一聲,不安的向後退了幾步。
蕭繼緊張的捏著拳頭,看著蕭琰一次次被母親用刀拍下,又一次次躍身而起,上馬再戰,刀法漸漸由生澀變得熟練,和馬的配合也越來越流暢……對流暢,給人的感覺好像和馬合為一體,騰挪轉移衝退好像和步戰一樣靈巧。
蕭繼吃驚的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