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到了一個奇妙的世界。
然而瞬間她的意識便散漫開去,只感受到身體極致的充盈,心中極致的滿足,而那自由天地的光影仿若只是白駒過隙的一閃,再也尋不到片分蹤跡。
蕭琰的眼睛明亮熾燃,仿若有岩漿在裡面奔流,又仿若有星辰在裡面炸開,光影璀璨,她的腰臀流暢而有力,呻.吟聲中熱烈道:“清猗,再來。”
這一聲對於歡中的人來說比什麼都要刺激。
沈清猗只覺心瓣血湧,又彷彿一團火花炸開,將她自己還有身下的人都燃燒起來,蔓延出一片火海,她和她在情海中燃成了灰燼,飄飄茫茫覆蓋了雲間天上。
激情數度,蕭琰的意識也如白駒過隙,在那飄渺的妙境中飛揚。
然而又是恍惚的,整個神識都在飄,似乎觸及到了什麼,又似乎飄在茫茫的宇宙,不知道身在何處,混沌又迷離。
無限充盈的同時她又渴望著深入。
神昏恍惚中已經不知道什麼姿勢,只是肢體極盡的糾纏,在榻上起伏,翻轉,彷彿在無邊的海浪中起起落落,又好像無窮無盡的火山噴發,滾滾岩漿奔流,匯成了暗紅的海,燃燒著蔓延上雲端,天空一片彤紅,又有無數白電光閃,還有變幻的迷離色彩,仿似進入傳說中的離幻天境,自由自在,無有盡時……
外面夜已深,銀輝灑落庭院,輕風微拂著樹葉。
迴廊上,白蘇戴著暖帽擁著棉被在小榻上守夜睡得正香。
夜深沉又靜謐。
熾烈的火焰只燃燒在兩人的天地。
離幻之境,唯你,唯我。
直到兩人激情燃盡,方平息。
兩人身體汗水交融,馥郁的體香氤氳在帳內,乾爽純粹的木香,清遠的梅香,清新澄澈的蓮香,鬱金的甘香,縈繞充盈於兩人的心間肺腑。兩人靜靜相擁,體味著激烈之後的平靜和美好。
“累嗎?”蕭琰輕撫她肩。
沈清猗聲音慵懶,“你想要,還可以。”
蕭琰噗聲一笑,“還是明晚再來吧。這會已經過了四更了。”她眨了下眼,端著臉正色,“咱們不能縱慾過度,暴飲暴食是不對的。”
沈清猗被她逗得直樂,食指在她下巴上一點,“極是,極是。越是美味,越要悠品。”
她們有一生的時間來悠品。
兩人相笑起身,從淨房沐浴出來,便交臂而睡。
沈清猗很快睡去,蕭琰神識沉入識海中,一遍遍回想自己進入離幻境時的那絲玄妙,可惜,卻始終如隔著磨砂琉璃看不清楚。
難道要多來幾次?
她心神一蕩,意識便被震出來,不由暗歎自己,原來心境也不能做到“永珍之中皆定靜”啊。
或許正因為如此,她體會不到無情的境界?
蕭琰沉思中,目光又落在沈清猗溫柔安靜的睡顏上,心中又柔軟起來,只這樣看著她,心中是滿足。
無法想象失去她……
蕭琰只覺得單是這個念頭掠過讓她心痛。
她心思繁亂一陣,才靜心睡去。
……
卯初時分,蕭琰準時醒了。
天光未明,屋內還是一片漆黑。
她凝視沈清猗的容顏,只覺心裡柔纏,不想起榻離去,心中鬥爭一陣,意志力還是回來了,將手臂從她頸下輕輕抽出。沈清猗輕嗯一聲,似要醒來。蕭琰低頭柔聲道:“清猗你繼續睡,我去晨練。一個時辰後回來。”
沈清猗呼吸平穩,蕭琰在她額上輕吻一下,輕輕下了榻,取出短褐去到外間換上,穿上靴子出房門。
白蘇剛起身,見她出來也未驚訝,默默行了一禮。蕭琰擺了下手,掠出元合庭,去前面的桃李林內打鍛體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