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部門,都是從初六開了衙,包括總攬全域性的政事堂。當然,初六提前上衙的,這兩天年假會在之後補休回來。敏感的官員們都感覺到,太子這似乎是在,爭時奪日啊。想想太上皇的大限,大家都恍然明白了,太子這是要趕在太上皇還在的時候,多做些事啊。
李毓禎從紫宸殿朝殿出來,走到後殿,便見父親披著一領繡龍氅,揹著手立在廊上看雨,便疾步過去行禮,叫了聲阿父。
皇帝看著雨,心情挺高興的說道:“好雨知時節呀。”
李毓禎便接了下句:“當春乃發生。”
皇帝朗朗一笑,“京都有句農諺,叫.春雨貴如油reads;冷王盛寵魔眼毒妃。帝國廣大北方,春季都是雨水稀少,越冬作物從返青到初熟期,需要雨水充足;還有農作物開始播種,玉米、棉花這些播種成苗,也都需要有充足的雨水。此時,若有雨水降臨,那特別寶貴了。所以,春雨貴如油啊。”
李毓禎看著雨絲,微眯了下眼,說道:“好雨,要當春乃發生。”轉臉對父親道,“安福大姑母正月十七生辰,我想著,送她一幅春雨圖。當春乃發生嘛。”
皇帝笑了笑,說道:“好。”揹著手慢走道,“你且去處理政務。為父去清靜閣看點書,作點畫。”
“作點畫”三個字說得很有韻味。
李毓禎道:“多謝阿父。”
她目送父親去到書閣,便入了處政的東暖閣。
方拿起一本奏章看著,關夏進來稟道:“十一長公主著人送來一封信。”
李毓禎抬了下眉。
信很薄,取出來的玫瑰香小箋上只有兩行字:“胡思亂量,絕交雙倍。”
這八個字被人看了也會一頭霧水。
李毓禎卻是看一眼明白了。
心裡冷哼一聲。
胡思亂量三十九筆,絕交七十八日是“翻番”,這是讓她“反省”過錯。
李毓禎提起硃筆將胡思亂量給劃掉。
是不是胡思亂量,蕭悅之咱們走著瞧。
如果是,那證明她對沈清猗想錯了,少了一個威脅性極強的情敵,算蕭琰和她絕交兩個半月那也是小事。
如果她的猜疑對了,沈清猗果然是對蕭琰有心,且看蕭琰以後如何無顏,如何愧對自己,今日絕交七十八,來日她得翻番補償回來。
李毓禎抬手將箋紙揉成團丟給關夏,聲音冷冷,“燒了。”
關夏只覺寒颼颼的,站在炭鼎邊扔進紙團時也沒覺得自己暖和了。
李毓禎拿起奏章看著,她看的速度很快,批閱的速度也快。不一會,一摞奏章少了半沓。內侍閣長陳寶柱進來稟道:“三司長卿到了。”
三司是一個通稱。
大唐有兩個三司:一個是法三司,大理寺、刑部、御史臺,這是執法三司;另一個三司,是靖安司、監察司、廉政公署司,因為都有監察官員的職責,只是監察範圍和側重點不同,故稱監三司。
李毓禎召見的是監三法司的三位長卿。
三位紫服大臣入內伏拜道:“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李毓禎盤腿坐在黃檀榻上,身前是批奏章的榻幾,身上還是上朝時那身玄底繡七團金龍的太子袍,頭上戴的是墨玉蟠龍冠,一身玄金二色,愈發顯得威重,即使面相不過二十許,也不會讓人生出年輕不經事之感。三位三品大臣只聽她淡然的聲音說道“起來罷”,還聽到硃筆在奏章上批閱的聲音,卻沒覺得年輕的儲君這種態度有任何的輕藐之意——在面對太子時,他們往往會忘記她的年齡。
“查的結果如何?”
李毓禎擱下硃筆,目光看向正襟危坐的三位大臣。
跽坐在左邊的監察司長官袖出奏章稟道:“已經查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