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起來,不再那麼冷靜,自信。
沈清猗亦是如此,因為有李毓禎這麼個強大的情敵在側。
若是正面相爭,沈清猗自是不懼,但是蕭琰並不知道她的感情,暗戀對上明追,孰佔優勢一目瞭然,而李毓禎又是心機深沉,手段高超,只怕蕭琰經不住她以情為磨,磐石般的心志也會被她削薄磨穿。——縱然智慧自信如沈清猗,也不能不心生忐忑了。
蕭琰施了個真氣屏障,便細說起從長安西行,至秦嶺被鄭王等人追殺,和慕容絕脫離險境,進入劍閣,見到了閣主大師伯,修習母親墨尊留下的刀道,李毓禎重傷昏迷被閣主救回劍道,她和閣主一起到長安,助李毓禎在冊封禮上甦醒,自己也受益進階之事。只是將一些細節省去,比如慕容絕入魔,李毓禎如何甦醒等等,因涉及她們二人的功法,這是不能說的。
沈清猗越聽心裡越起浪,指尖不由捏緊。
蕭琰叫了聲:“姊姊?”
沈清猗驚覺,立即鬆了攥緊蕭琰的手指,蹙著眉頭,心有餘悸道:“聽你說得緊張,竟是這麼兇險。”又握了握蕭琰的手背,一臉慶幸道,“萬幸你沒事。”
蕭琰笑著安撫她,“我運氣一向很好,遇險必化吉,得人相助,姊姊不用擔心。”
“要感謝你那位慕容學長。”沈清猗語氣和神情都帶著感激,一是真感激,二則對慕容絕上了心,說道,“是個重情義的人,對你很好。”懷疑蕭琰又惹了一朵桃花。
蕭琰點頭道:“學長修的是絕情道,卻有朋友情義之守,其人靜真純粹,與我為摯友。”
沈清猗眉一揚,她知道蕭琰——她口中說的摯友,那真是“至友”,交心,知己,可同生死患難的刎頸交。
而讓蕭琰說出“靜真純粹”,這是很高的讚譽。
蕭琰喜歡真實、純粹的人,這是沈清猗一直知道的。
她心裡確定,蕭琰喜歡慕容絕。
這是因為欣賞、同類,而產生的喜歡。
加上共過患難,同過生死,感情更不一般。
但沈清猗並沒有將立即慕容絕上升到情敵的位置,她還需要進一步的確定,微笑說道:“你這般誇讚,聽得我都好奇了,你那位慕容學長,是什麼樣的性子?”
蕭琰想起慕容絕冰山般的樣子,不由笑道:“比你還冷。”
沈清猗挑眉,一聲“哦?”語氣有些危險。
蕭琰立即笑得燦爛道:“我是說,姊姊你如雪中俏立的寒梅,迎霜傲雪,是風骨凜冽,不是冷。千山學長,嗯,是萬年冰川,看起來讓人覺得冰冷,難以接近。”又補充一句道,“其實學長人很好,只是修煉劍道之故,情緒很少有波動。”
沈清猗一聽,放心了。
慕容絕這樣的性子,縱然對蕭琰有情,也不會是她的威脅。
何況她修的是絕情道……即使有情,也會泯滅。
對她有極大威脅的,還是李毓禎。
“如此人物,以後有機會,定要見見。”沈清猗一句話略過慕容絕,問蕭琰道,“阿琰現在住在宮裡?”語氣不輕不重,聽得出關心,卻不會失之於急切,讓人覺得她過於關心這個問題。
蕭琰之前沒在信中說這事,便才說道,她已經在十二月的時候,搬去了母親府中。
沈清猗暗舒口氣,心道還好,便覺得沉壓的心裡敞亮了些,眉眼也明亮起來,清瘦中透出一股精神。
蕭琰卻蹙眉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纖瘦的手指,憂心的道:“姊姊太瘦了。是太累著了嗎?”她覺得和上次在國公府相見時比,沈清猗又清減了一些,雖然看起來愈顯纖細嫋娜的風流,但不能掩飾她瘦了的事實。
沈清猗說道:“之前因瘟疫之事,勞了些神,累了一些。後來在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