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道玄子”的“玄”字和劍柄上的“玄”字貼合在一起。
她只覺手上一震,劍鞘裡的劍似乎“嗡”了一聲!
蕭琰整個身子都一繃,但轉瞬,又放鬆下來,臉上現出很奇怪的神色。
沈清猗走近,“阿琰,怎麼了?”
蕭琰心中驚詫無比,那聲“嗡”響後,她感覺道牌和劍上那種讓她產生威脅的感覺,突然間消失了。
她摸了摸道牌,又臉色古怪的看著那柄劍。
“姊姊,好奇怪,那種危險感覺沒了。”她目光盯著那劍。劍和劍鞘都給人一種蒼樸的感覺,應該很有年頭,先前她只覺得威脅,如今威脅已去,便覺這劍當真不凡,插在那裡有一種渾然氣勢,她不由按住劍簧,拔劍而出。
劍鋒如雪,飄落如雪。
不對,是飄落了一方雪絹,隨著劍拔出,飄落下來。
兩人同時咦了一聲。
蕭琰低頭揀起那白絹,只巴掌大小,用墨筆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兩人湊近看去。
“吾三清宮道玄子,遇黑教阿維葉偷襲,斃敵後落崖,自巖洞落此。吾知傷重無生,留書於此。尊吾屍骸者,當為有緣人。道牌、劍鞘各封一道劍氣,相合可消去。取牌十息不與劍合者,牌內劍氣發;不敬吾而擅拔劍者,劍氣出鞘,十丈內諸物皆毀。”
蕭琰暗抹冷汗,心道:“好險!”
孫先生這真是算盡了人心。
道玄子的道牌和劍都是貴重之物,若將之送回三清宮,是天大的人情,無論是拜入三清宮還是三清宮謝之以禮,都是令人激動的收穫。而這柄劍本身,也是難得的寶劍,蕭琰拿著劍覺寒氣逼人,想必是切金斷玉的鋒利。
若是貪婪者,上來拔劍,那死成渣渣了。
或是對遺骨不存敬意的,不下跪叩拜,看不見道玄子手下寫的字。即使無意中看見,但對死者不存敬意的,必是直接扯下道牌或從頭頂摘下,不會遵從禮節從後面解繫繩,自然不會看見衣領內的字,取下道牌不與劍合,十息後劍氣迸發,也是死成渣渣。
沈清猗的神色卻見悲痛。
白絹上墨書道:“吾遺物中醫書三卷、金針術刀醫具,俱予吾徒吳興沈氏十七娘清猗。”
她眼中溢位淚,卻原來,孫先生是將她視為正式的弟子啊!
“望吾徒清猗繼承吾之醫道,濟世光大,傳承不絕。”
沈清猗走到孫道玄的屍骨前面,跪下道:“清猗謹遵師傅遺訓。”磕頭三記,抬頭時,淚已溼面。
蕭琰走過來半跪在她身邊,沒有說安慰的話。要說“別傷心,別難過”那都是蒼白的,怎麼能不傷心、不難過呢?“姊姊你在這裡遇上孫先生,說明冥冥中有你們師徒的緣分,這是大幸。好過被宵小之輩發現,毀了孫先生的遺骨和遺物,也毀了孫先生對你的心意,讓你永遠不知道孫先生視你為徒和他對你的冀望。”
她說著掏了手帕,遞過去。
沈清猗接過手帕拭面,幽沉的聲音道:“你說得對,這是我和師傅的緣分。”
那絹書後面還寫道:“道牌、劍,石壁內其餘諸物,皆返三清宮。有緣人分送之,三清宮與吾徒家族必有厚謝。”
沈清猗看到後一句,眼中又有淚意。
蕭琰抬了下頭,往洞口那邊看去,道:“姊姊,頌叔下來了。後面還有一人。”
沈清猗用手帕拭眼後,收入衣內。
蕭頌和蕭澈一前一後躍下來,蕭頌拿著火把,蕭澈拿了一匹綢布和一卷布帶。
“少夫人,十七郎君。”
兩人向沈清猗行了禮,又向遺骨跪下一拜。
沈清猗又向遺骨拜一次,親手收殮屍骨,用綢布裹好,又用長布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