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樂是心靈之歌。
兩人以音樂對話。
最坦誠的、最深刻的都在音樂裡,聽得懂的人就懂。
你問,我答。
用音聲去表達,用靈魂去碰觸,以最真實的狀態去感知對方的真實。
——我們要清楚你們大唐是怎麼想的,你們大唐的“雲端”是怎麼想的。
這是阿爾文的目的。
關於世界,關於人族未來——是不是我們期望的,是不是我們想要的。
……
三天的旅程很短。
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環境,進行這樣的會談,是“只能這樣”。
蕭琰缺的是時間。
也不能在一個地點停留。
——西洲兩個帝國和教廷不會給她時間,很快會反應過來,猜到她已經“暗渡陳倉”離開克里特王國,他們會以種種手段追索她的行蹤,派出宗師追擊圍殺,危機隨時會到來。
她的旅程走不了多遠,和反抗組織首領的會晤必須就近、就快,短暫的碰面就分離。
這是為了雙方的安全。
阿爾文能夠出現在這裡不容易,回程也不會容易。
……
到了下一個城鎮,吟遊詩人立刻離去,因為要往東邊的波羅城去,不同路了。
——鎮子東邊的樹林中,紅衫軍的人正候著接應他。
離別時不說珍重,只說“再見”。
再見!他日,必再相見。
……
僱傭兵小隊在鎮上又接了一位要順路捎帶的。
此人有些討嫌。
僱傭兵小隊是看在錢的份上。
一位貴族破落戶,大概只餘下祖宗的姓氏、一輛馬車一個男僕,卻保持了貴族的自矜傲慢,全程除了吩咐男僕,不曾正眼瞧過他們。三個僱傭兵在心裡翻白眼,不看在金幣份上誰理你嘞!
風笛聲音悠揚,吹走了白眼的負面情緒。
嗨喲,真高興。
馬車中的貴族開啟詩集,典雅冷矜的聲音吟誦詩歌。
風笛自由奔放。
詩歌淙淙,又淙淙。
三個僱傭兵互相看看,嗨喲,這位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高興吧。
風笛真治鬱,就治這種“貴族嬌”。
……
三個僱傭兵完全不知道,被他們嘲笑為“貴族嬌”的落魄貴族是同時名列神聖教廷和大食教通緝名單的首要人物。
他是拉克西米·博倫。
西洲異端學術組織的精神領袖。
在西洲說起“知識自由和自然學科學會”,除了特定的人群外,沒人知道這是什麼,但提起“自由石匠會”,或者“石匠工會”,很多平民都會哦——是那個呀。
在西洲知識是被壟斷的權利,只有貴族和教士才能擁有知識,以及少部分富有的平民可以用錢獲得,考上神學院,以及少部分招收平民的大學,但學校的知識是有範圍的——神學,以及與神學不衝突的那部分人文與社會學科。自然學科是“異端學術”,嚴禁學習和傳播,貴族悄悄在家裡學習教廷不管,一旦交流或傳播就會被帶走。
普通平民沒有錢讀書,也不知道什麼是“自然學科”,除了種地外,他們唯一能望到的未來是學手藝,成為麵包匠、裁縫匠、木匠、鐵匠、石匠……這些有門技能的“匠”,地位最高待遇最高的是石匠,“石匠”成為普通平民心中“最好的知識”。
於是“知識自由和自然學科學會”便披著“石匠工會”的皮在平民階層中傳播,舉起兩面大旗,“知識屬於全人類”、“真理存在於自然”,反對宗教的神學統治,反對神學對自然學科的迫害和壓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