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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子前輩的遺書中只說阿維葉偷襲,沒有提其他人。而阿維葉死於道玄子前輩之手,可見實力遜於道玄子前輩。如果黑教還有其他人物偷襲,道玄子前輩在遺書中沒有必要隱諱。”蕭琮道,“這奇怪了。按道理講,黑教若要謀算道玄子前輩,必得規劃周密,怎會讓阿維葉一人去偷襲?畢竟不是隨便犧牲的角色。”
除非用阿維葉的死能換來更大的利益——道玄子的命比阿維葉的價值更高?
這還是說不通,黑教能篤定阿維葉一人偷襲能成功?
蕭蒙道:“或許還有另外的先天境,但非黑教中人,出於某種原因,道玄子隱諱了。給道門應該還有一封遺書,封在那隻墨門機關鎖的匣子裡。”
蕭琮和沈清猗都點了點頭,道玄子肯定還有一封不便為外人知的遺書留給道門。
沈清猗沉思片刻,道:“還有一種可能,阿維葉是臨時起意。”
蕭琰插了句,“或者孫先生身上有什麼讓他可圖的?”
蕭蒙一震,跟著目光一熾,這不是沒可能啊?如果這的確是阿維葉自己的意思,那是什麼樣的寶物能讓先天宗師都眼紅,冒著生命危險偷襲?他忽然覺得手癢,有一種將那個匣子據為己有的衝動。他吸了口氣,壓下了這個衝動。這只是推測而已,當不得真。最主要的是,他們蕭氏恐怕拿那隻匣子沒轍。
蕭琮道:“阿琰說的也是一種可能。如果是這種可能,阿維葉遇上道玄子前輩,要麼是偶然撞上,要麼是雙方目的一致,但那物被道玄子前輩得了。”
如果是這樣,更有意思了,沒準能讓道、佛、黑教,甚至皇室都鬥起來。
蕭琮心裡忖思著。
“此事,需及早告訴族裡。”他說的“族裡”,是指族裡那位洞真境大圓滿的四叔祖蕭勰。
蕭蒙點頭,“該當如此。”那匣子還是及早拿回賀州為妙,省得路上出什麼變故。
蕭琮便道:“晚時我寫封密函,只說遇襲之事,讓頌叔帶回去。”
蕭頌去過崖下,見過道玄子的道牌,由他回賀州傳話是最合適的。
蕭蒙和沈清猗都點頭,沒有異議。
便說起白日遇襲的事。
沈清猗問道:“四郎,紅褐山那些人是歐羅頓的?”
那些人都是高鼻深目,還有兩人眼睛是藍色的,黃髮鮮卑和歐羅頓人多是這種長相。大唐境內的黃髮鮮卑沒有大家族,養不出這麼多的登極境,即使有,一次派出十幾個登極境也要傷筋動骨了。烏古斯汗國的黃髮鮮卑雖多,但烏古斯與河西道不接壤,沒有這麼大的利益或仇恨出這麼多高手刺殺河西道世子。最大的可能還是歐羅頓。
蕭琮沉眸道:“河西和安西的回紇、鐵勒、葛祿、突厥人多是高鼻深目這種長相,但藍色眼睛的人比較少,據說在歐羅頓也只有某些純種貴族血統才有這種眼睛。”
大唐與大食、歐羅頓兩個帝國對峙多年,兵部職方司的情報做得很不錯,毗鄰兩國邊疆的都護府和都督府都有兵部下發的厚厚一部民俗志,其中有人種分析。蕭琮當然是讀過的。他道:“那些人,來自歐羅頓的可能性的確比較大。”
蕭蒙哼道:“其他人不能確定,和我動手的那老混蛋肯定是景教的。洞真境後期,應該是紅衣大主教了。”
他說的景教不是大唐境內的景教,而是歐羅頓的國教。
蕭琮確定道:“那是歐羅頓的無疑了。”
“那個從沙暴裡出來的偷襲者也是嗎?”蕭琰問道,她對那人印象深刻,皺著眉道,“他的身法和劍法都很詭秘莫測,不太像是山上那些人的武功路數。——山上那些人的招式剛猛,走的是大開大闔的路子,而且招式也不太複雜。那偷襲者的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