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帶著陸子周趕赴各處約會。按照那些女人們希望的那樣炫耀她的子周。在各種各樣的宴會上,陸子周也不得不做一些應景的文章,寫一些詞曲。
在上都女人們強大的攻勢下,陸子周從不作詩的聲稱也不得不鬆動了。對於這一點趙瑟倒是歡迎的。儘管陸子周被逼無奈所做的都是一些風光旖旎的長詩,很有矇事兒的嫌疑,然而才氣就是才氣,滿足女人們的願望還是富富有餘的。
詩的魅力確實是其他什麼都比不了的。這種東西往往能成百上千倍的增長一個男人的魅力。上都的女人們喜歡這種調子。一個哪怕有些醜陋的男人,如果能寫出震懾住她們的靈魂,讓她們嬌軀戰慄的詩文,這個男人立即就會在她們的眼中動人許多。何況,陸子周還是一個可以被稱作比較英俊範疇的男人。
事實上,自從陸子周在皇帝陛下的婆婆——徐國夫人家的晚宴上被幾十個女人逼迫著作了一首長達一百二十句的長詩之後,他就得到了更為熱烈的追捧。最為明顯的表現就是這種追捧由女人擴充套件到了男人。現在,上都最流行的裝束,就是淡墨草書陸郎詩歌於衣襬一角的白布長袍。
為此,趙瑟覺得冤枉至極,她可從來沒給子周穿過布衣這種不值錢的東西。不過,她得承認,這種款式的衣服的確布的更有風情。
無論如何,冤枉啊無奈啊什麼的,終究是趙瑟苦中作樂的想法。如果不是偶爾用這些想法調劑一下,趙瑟或許會被自己的愧疚充漲成一個胖嘟嘟的魚娃娃,一鬆手就飛到天上去了。
是的,趙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陸子周。把他當成鑲在裙子上的寶石一樣肆意炫耀這種事情,只要想一想,就讓趙瑟覺得難過。
儘管這是上都的風氣,每個女人都這麼幹,儘管陸子周也並沒有抱怨什麼,趙瑟仍然無法釋懷。這和未婚男子游弋於貴女之間是不一樣。
趙瑟總在想,如果陸子周從來沒有傢給過自己,他現在會怎麼樣呢?現在的上都對他又意味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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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才華應該仍然會為他贏得同樣甚至更為猛烈的追捧吧!這是有無數先例的。在這種追捧中,他必然會更加自由,更加有尊嚴一些吧!
的確,沒有自己的保護,會有女人憑藉權勢逼迫他的。但是,同樣會有女人慷慨的伸出援助之手。男人,對於上都貴族的女人們來說太不值錢了,太唾手可得了,似乎犯不上費這麼大的心思。對待男人,上都的女人們往往是傲慢的,她們更喜歡男人哭著喊著求她們。優秀的男人她們的確也會追求,可也未必非要收攏到自己的荷包裡偷偷享用。那樣,他們的耀眼之處,可能很快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儘管這也沒什麼,可如果男人堅定的拒絕,她們是不會介意把他留在那裡慢慢欣賞的。
也許,他逃過了這一次之後就可以按部就班地建功立業,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站在和女人相對的位置上,選擇可以和他相守一生的女人。或者,他乾脆用更為灑脫的方式生活,只找情人,而不把自己歸屬於任何一個女人的附庸。不是有很多英雄豪傑都是這麼幹的嗎?
現在,一切都被她給毀了。本來可以讓他鵬程萬里,遨遊於九天之外的才華只能用來作為裝點貴婦人宴會的花邊了。她們越是對他追捧,越是對他歡呼,越是對他傾慕,也就意味著對他的侮辱與褻瀆越厲害。
“把蒼鷹折斷了翅膀像雞一樣關在籠子裡,把龍挖下了角和鱗片像泥鰍一樣養在池塘裡”
歐陽憐光這句嘲諷像夢魘一樣隨時都會在趙瑟的耳邊迴響起,帶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淒厲的冷笑。
趙瑟開始悶悶不樂。陸子周偶爾也會注意到妻子突然走神,也會詢問她有什麼事。每當這個時候,趙瑟總想說“對不起,子周”,可每每這句話都會在舌尖上打了個滾再被咬住。是啊,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