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良極先在寶庫粗略找了一遍,才逐寸逐寸推敲思索。
眾人高漲的情緒隨著他的愈來愈難看的面色不住下降,當他頹然坐下時,沒有人再有半點歡容。
範良極轉手哭喪著臉道:「今次完了,這裡根本沒有秘道,老朱指的可能只是那些普通的地道。」
這時戚長徵和風行烈匆匆趕至,見庫門大開,狂喜奔來,等見到各人的表情,均駭然大驚。
韓柏苦著臉道:「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風行烈苦笑道:「今次完了,耿炳文的大軍已至,火炮都架了起來。隨時會向我們發動攻擊。」
戚長徵焦急道:「你檢視清楚了所有地方沒有?」
範良極嘆道:「這四面牆壁和地板我都不知摸過多少遍,每個爐都搬開來看過,就是沒有地道。」
虛夜月心中一動,往上望去,然後發出一聲尖叫,指著「承塵」道:「你們看!」
眾人抬頭仰望,都不覺得有異樣之處。
薄昭如一震道:「我明白了,這室頂比外面至少矮了五尺,地道定是在上面。」
範良極彈了起來,以手掌吸著室頂,迅速移動,不一刻怪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隆!」一陣地動天搖。範良極給震得掉了下來。
敵人終於發動猛攻了。
第七章 為妻雪恨
單玉如在黑暗裡掠越田野,終在金陵城外東方八十里的一處山頭停了下來。
她臉色蒼白如紙,站了足有半個時辰,功力神態才回復過來。
鬆了一口氣,總算撿回一命。
既仍有幾年壽元,自可找些人參何首烏等靈藥,又或修練玄門魔門的某一些功法,使壽命延長。
想到這裡,精神一振,先運轉了一周天「密藏心法」,把生命的磁場,精神全斂藏起來,才舉步緩行。
心底裡忽地浮起韓柏那惱人的鮮明印象,憶起給他擠壓摟抱的動人情景,旋即大吃一驚,知道自己因真元損耗,魔功減退,所以竟會抵受不住他的魅力。
就在此時,她打了個寒噤,駭然停步。
朦朧的月色下,一個瀟灑偉岸的人影,負手傲立前方。
單玉如不能相信地顫聲道:「浪翻雲?」
浪翻雲哈哈一笑,大步走來,淡然道:「教主為何這麼浪蕩,竟盪到金陵城外來會見浪某人,是否忘記了浪某的警告。」
單玉如想起他「不得離開金陵城半步的警告」,嬌軀一顫恍然道:「原來秦夢瑤和你串通了來算計妾身的。」
不由心中大恨,若非秦夢瑤有如果她肯收山罷手,便可把她放過之語,以她單玉如才智,早應猜到浪翻雲這麼輕易離去,當是因有秦夢瑤這招殺手鐧。
即使在她功力處於巔峰的時刻,恐仍非浪翻雲十合之將,這刻更不用提了,只感遍體生寒,連逃走的心志和力氣都失去了。
浪翻雲直來到她身前,忽地伸手抓著她嬌俏的下頷,託得她的俏臉往上仰起,柔聲道:「看到那高懸著明月的夜空嗎?這世界是如此美好,為何你卻要終生活在黑暗裡,幹著損人的事?腦中除了陰謀詭計外,再無其餘?」
單玉如雙目一紅,兩行熱淚順著面頰流下,閉上美目悽然道:「妾身知道對你不起,給人家一個痛快吧!」
浪翻雲反手一掌,重重打在她的粉臉玉頰上,打得她慘叫一聲,旋轉著飛跌開去,頹然倒在地上。
當她再抬起頭來,右邊玉頰多了個淡紅的掌印,卻沒有腫起半分。
浪翻雲冷然道:「死到臨頭,還向我施展媚術,不過你也好應自豪,能令浪某破例掌擊女人。」
單玉如仍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垂下頭來,輕輕道:「玉如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