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道:「那不若通知皇上,叫他派大軍把那處查封了仔細搜查,不是一了百了嗎?」伸手撘著他肩頭道:「你這麼賣命,都是為了貪那個盤龍杯吧!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你更不須費唇舌說服我和月兒陪你去送死了,說不訂單玉如溜回那裡去了,再加上個展羽又或不老神仙,我們去都是白賠。」
虛夜月心念父親安危,連忙附和。
範良極眼珠一轉道:「好吧!先回鬼王府再說。」
兩人大喜。
範良極取出面罩,笠在韓柏頭上道:「你受了重傷便要重傷到底,我已教嚴小子設法為你掩飾了。」
韓柏和虛夜月面面相覷,知道若要令範良極打消偷名單的心意,首先要使太陽改由西方升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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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秀秀感到一隻手溫柔地撫著自己的臉頰,那動人的感覺使她心顫神搖,低吟一聲:「噢!翻雲!」龐斑的聲音在旁響起道:「浪翻雲剛離開了!」憐秀秀嬌軀劇震,睜眼坐了起來。
龐斑坐在床沿處,雙目閃動著奇異的光芒,含笑看著她,還伸手牽被蓋上她只穿罩衣的美麗肉體,神情欣悅。
憐秀秀劇烈地呼吸了幾口氣,不能置信地看著這無論氣概風度均比得上浪翻雲的男子,顫聲道:「龐先生──」
龐斑伸出手指,按在她香唇上,柔聲道:「不要說話,龐某多看你兩眼便要走了。」
憐秀秀心頭一陣激動,在這剎那,她忘掉了一切,忘情地任這第一個俘虜了她芳心的超卓男人,飽餐她動人的秀色。然後是浪翻雲浮上她的心田。
龐斑微微一笑,收回按在她唇上,使她感到銷魂蝕骨的指頭。
龐斑亦如浪翻雲般,渾體帶著奇異的力量,不要說身體的接觸,只是靠近他們,整個心神都要搖盪得難以自持。
龐斑站了起來,往窗臺走去。
憐秀秀驚呼道:「你要走了!」龐斑到了窗前,仰望天上明月,低吟道:「拋殘歌舞種愁根。」
憐秀秀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棉被掉下,露出無限美好的上身,罩衣把優雅的線條表露無遺。
這句詩文是憐秀秀上京前,留贈給龐斑的,以示自己對他的愛意,不過今天的她心內卻多了個浪翻雲。
龐斑轉過身來,啞然失笑道:「秀秀究竟想龐某勝還是浪翻雲勝?」
憐秀秀眼中射出悽怨之色,嗔怪地道:「先生怎可如此殘忍,偏要問這麼一個問題?」龐斑眼中精光一閃,點頭道:「答得好!」憐秀秀有點撒嬌地道:「人家根本沒有答過。」龐斑含笑搖頭,油然道:「小姐早答了。」
倏地來到床邊,把她按回床內。
憐秀秀心頭一陣模糊,暗忖假若他要佔有自己,怎辦才好呢?自己竟全無半點抗拒心意。
龐斑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為她牽被蓋好,輕輕道:「多麼希望能再聽到秀秀天下無雙的箏技呢!」憐秀秀忽感有異,睜眼時龐斑早消失不見。就像剛作了場夢一般。
心中同時強烈地想著浪翻雲。
他還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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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捨望往艙窗外,只見月照之下,碧波翷翷,水光帆影,如詩如畫,極是寧謐恬美。禁不住滌慮忘俗,豁然開朗。
本在床上盤膝靜坐的谷凝清走下床,來到他身前,偎入他的懷裡。
不捨笑道:「你還未做完功課呢。」
谷凝清道:「人家掛著行烈和年憐丹的決戰,哪能專心得起來呢?」
不捨低聲問道:「清妹還在怪為夫嗎?」
谷凝清仰首枕到他肩頭上,搖頭道:「怎會呢,人家最信任你的想法和眼光,你既肯放心行烈去對付這奸賊,必然有道理。」
不捨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