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老夫是『飄柔劍』工房生,這位是『閃電』拿廷方,見過少俠。」
戚長徵亦聽過兩人之名,知道是丹清派的著名人物,那工房生還是寒碧翠的師叔,對自己倒相當客氣。
工房生乾咳一聲,有點尷尬地道:「這其中實在有點誤會,敝掌門本對少俠一番好意,不知如何會弄至如此田地。」
中年大漢拿廷方以他雄壯的聲音接著道:「少俠真是條好漢子,這『凌吊』之刑,從沒有人能捱過一個時辰而不求饒,現在過了兩個時辰,少俠能悶聲不哼,我們兩人實不欲誤會加深,所以瞞著掌門,想放少俠下來。」
戚長徵這時停止了運氣,反而體內真氣迅速在丹田凝聚,逆流入其它經脈裡的真氣,亦千川百河般倒流而回,渾體舒泰,功力似尤勝從前,正在吃緊要關頭,聞言吃了一驚,喝道:「不要放我下來,叫寒碧翠來,我要她親自用手為我解縛,還要為我按摩才成,否則怎消得這口鳥氣。」
兩人想不到他有此條件,愕在當場。
就在此時,戚長徵隱聞背後傳來一絲輕微的嬌哼,心中暗笑,原來這二人是寒碧翠差來作和解的說客,好讓她可以有下臺階。
工房生眼珠一轉道:「少俠息怒,由敝掌門解縛一事還可商量,至多我們兩人跪求她答應,但按摩一事卻有點問題,敝掌門終是女兒家,不若由我兩人代勞,少俠意下如何?」
戚長徵體內真氣倏地狂旋起來,肚腹脹痛,以他的堅毅意志亦抵受不了,慘哼一聲,閉上雙目。
兩人以為他受不住這「凌吊」的活罪,慌忙撲往兩旁,想把絞盤轉動放他下來。
戚長徵一聲狂喝,制止了兩人。
同一時間丹田的真氣驀地擴張,不但沖開了脊椎穴,還湧往全身經脈,連以前真氣未達的經脈亦一併沖開,全身融融渾渾,真氣生生不息,迴圈往復,說不出的舒服。
和剛才相比,就是地獄和天堂的分別。
戚長徵隱隱感到,這番痛苦並不是白捱的,他的先天真氣又深進了一層。
一般來說,以身體的痛苦來激發潛力,只是下焉者所為,修練心性和意志實有很多更佳的方法。達至先天境界的高手,更無須藉苦行來提升層次。
但今次戚長徵的情況卻是非常例外的情況,他的目的只是為瞭解穴,若他繼續以意運氣,說不定會走火入魔,全身經脈爆裂而亡。這是因為先天真氣講求任乎天然,蓄意為之反落於下乘。
偏在這危急關頭,這兩個丹清派高手引開了他的注意力。體內膨脹的真氣自然而然一緊一放,反打通了幾條練武之人夢寐以求想要衝破的經脈,因禍得福,由此亦可知戚長徵的福緣是何等深厚。
戚長徵感到全身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力量,清靈暢活,向兩人道:「快叫寒碧翠來給我解縛,否則什麼也不用談了。」言罷閉目靜養,享受著體內暢快無比的感覺。
他生性不愛記恨,尤其是對美女,無論對他做了什麼壞事,他都很難擺在心頭。那並不是說他會放過寒碧翠,但他只會以玩耍的方式,舒洩一口汙氣。
兩人默然半晌,對望一眼後,退出室外。
不一會寒碧翠出現在他身前。
兩人銳利的眼光一點不讓地對視著。
戚長徵咧嘴一笑,露出他好看的牙齒和笑容,柔聲道:「記得我老戚說過要怎樣對付你嗎?為何進來見我也不帶劍,你拿了我的寶刀到那裡去了?」
寒碧翠微感錯愕,想不到這惱人的男子成了階下之囚仍如此口硬從容,冷哼一聲道:「你再是這樣子,我只好被迫把你殺了。」
戚長徵哂道:「這就叫懂得分辨是非的白道正派嗎?」
寒碧翠氣得跺腳道:「你既不肯講和,人家放了你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