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懲不貸!”
“遵命!”這一下,穆之謙還是按著軍中規矩,抱拳應道。隨即他便揮手招了一下,廳內四處的數十兵士立即整隊走了出去,一個接著一個,秩序井然。隨即,穆之謙向父親和師父報稟了一聲,也跟著後隊出了大廳。
“天成兄,你未免太小心了吧!”眾兵士剛一退去,馮翼木然地笑了笑道:“堂堂的北賢王府都讓人血洗了,那何處才是安全之所?――再怎麼小心又有何用啊?”
穆天成道:“馮兄,萬萬不可如此啊!”
“也罷,也罷,事已如此,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馮翼甩手擺了擺道:“只是王爺不同啊,他是太祖皇上的嫡親孫子,更是我大宋的肱骨支柱,大大的功臣,竟會遭此大禍,連愛妻都保不住,何其悲呀!”
穆天成不願意看到馮翼這般感嘆,伸手緊緊一抓自己的腦門,他便接上話來:“我也覺得很奇怪,董天寶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芝麻大的官兒,嚇唬嚇唬平民老百姓也就罷了,他居然有膽子對北賢王下此狠手,到底是為何啊?”這是他心中的疑惑,百思而不得其解,或許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想,只是想以此來轉移馮翼的話鋒。
突然,馮翼冷笑了兩聲,又道:“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是聖上布的一盤棋,我們每個人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特別是董天寶,還有――還有天成兄你啊!”
“此話怎講?”穆天成忙問。
“怎講?”馮翼忽然瞪了一眼,幽幽地說:“天成兄,你是在故意裝糊塗吧?”
“或許是吧……”終於,穆天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刻,他無法再回避了,因為早在許多年前他就開始迴避了。他是一個軍人,當國家面臨危難,他會衝在最前面,奮勇殺敵,決不退縮,哪怕是舍掉自己的性命也毫無怨言。但面對權術之爭,他卻無能為力,所以他只有選擇迴避。這一次若不是聖上親臨府上,多次提及先皇的隆恩大德,他也斷然不會出山的。
“聖上捧出一個董天寶出來,賜官位封號,賜金牌令箭,賜錦囊密旨,那廝得了些甜頭就得意忘形,狂妄至極,聖上正好借他的手除掉北賢王。只可惜董天寶看似狡猾奸險,實則只是個頭腦簡單之輩,被聖上推倒在陷阱之中也渾然不知,真是可悲啊!”馮翼止不住搖了搖頭。
“而我這個老傢伙就是聖上伸出的另外一把刀,藉以斬殺董天寶,讓其封口閉嘴,以堵天下悠悠之口,聖上正好也藉此消除其擅殺皇家手足的嫌疑……”穆天成苦笑了一下,接著馮翼的話道:“好啊,推得個一乾二淨,聖上此舉不愧是高啊!”
馮翼忽又道:“只是聖上萬萬沒有料到,這中間突生了一個變數,那便是王爺夫人……”
“唉,皇家自戕,何其悲也!”突然間,穆天成跳著站了起來,他的一聲長嘆幾乎讓整個屋子都顫抖起來。終於,他的聲音掩埋在風雨之中,消失得無影無終。沉默、寂靜、蒼悲,再一次襲了過來,讓偌大的廳堂變得更加陰森和恐怖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闖進了大廳,像一抹閃電極而進,讓人難以察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魏雲傑,他腳步之輕、呼吸之平穩,讓穆天成和馮翼兩位老將軍絲毫沒能察覺。“二位老將軍都在啊!”這是魏雲傑說的第一句話。
穆天成和馮翼顯然都驚住了,只是馮翼反應得更為明顯,他臉色突變,慌忙跳起來便質問道:“雲傑,你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守著王爺麼?――要是王爺有任何閃失,我絕不輕饒你這小子!”
魏雲傑摸了摸腦袋,紅著臉道:“是王爺醒了,吩咐我來找二位老將軍的……”
“王爺醒了?!”馮翼和穆天成兩個人幾乎同聲叫道,眼睛張得老大,齊刷刷地瞪著魏雲傑。可是,沒一下,他們兩個便禁不住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