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該死,微臣管教家僕無方,衝撞了皇上……微臣該死,請皇上降罪!”
“皇……皇上?”一旁的管家一聽是皇上,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一下子軟癱在地,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其餘轎伕等人慌忙也跟著跪下了,連連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範老快快請起!”仁宗皇帝一把扶起范仲淹,並笑著寬慰他道:“愛卿不必驚慌,朕只是微服私訪,渾身上下狼狽不堪,誰還能看得出朕是一國之君哪?――正所謂不知者不怪,愛卿不必為此自責!”
起了身,范仲淹連忙抱拳施禮道:“微臣誠惶誠恐……”
“範大人――”富貴擔心那些饑民再追上來,慌忙插上話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護送皇上離開才好。”
范仲淹對富貴的話深為不解,他看了看這小太監的熊貓眼,忙又上下打量了仁宗皇帝一番,見皇上衣衫不整、破爛不堪,他心裡禁不住嘀咕道:“這還是堂堂的九五之尊麼?怎麼――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終於,他滿臉疑惑地問道:“皇上,您……您如何變成這般模樣了……”也等不及仁宗皇帝說話,范仲淹當即脫下自己的長衫外套,還要親自給皇帝披上。不想,仁宗皇帝正要推卻,從那邊街角處忽又飆出一幫人來,正是那些災民,人數似乎又多了不少。
“範大人,您趕緊護送皇上先走,不能再耽擱了!”富貴急了,慌忙催促范仲淹道。說著話,他忽地拍了范仲淹一把。范仲淹這才愣過神來,扶住仁宗皇帝的手便走,風風火火,絲毫也不像已是年過六旬的老翁。然而,管家那廝卻著實不開眼,竟然忽地竄到前面,擋住了仁宗皇帝和範老的去路。
范仲淹急了,吼道:“李安,你搞什麼鬼?――快點給老夫讓開!”
這時,只聽得李安吞吞吐吐道:“老、老爺,咱們走了,那……那那轎子怎麼辦?”
“都火燒眉毛了,還轎子?――滾一邊去,別在這礙手礙腳!”范仲淹火了,上前便一腳把李安踹到一邊,繼而又扶住仁宗皇帝往前走。走過幾步,他還不忘回頭瞪了瞪李安那廝,連連嘀咕著罵道:“真是個不開眼的東西……”
輾轉跑了幾個巷子,范仲淹領著仁宗皇帝來到他的府宅後門。大街上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災民,他擔心皇上會有所閃失,但又無處可躲,只好把皇上領到自己府上來了。進了門,范仲淹立即吩咐府上丫環下人燒水,又讓人準備沐浴器具和乾淨衣服。
一時之間,範府忙得雞飛狗跳。等仁宗皇帝沐浴出來,范仲淹已從福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不禁連連心慌,不過好在皇上平安無事,要不然他這做臣子的就罪莫大焉了。
沐浴一番,又換了身乾淨衣服,仁宗皇帝心裡不禁暢快了許多,但一想到還有那麼多災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他的心猛地又沉了下去。見到范仲淹,他禁不住連聲嘆氣道:“範老,眼下瘟疫肆虐,朕卻無能為力,真是愧對先皇,愧對黎民百姓……”
“皇上切不可如此自責,萬萬保重龍體才是。”范仲淹忙安慰道:“眼下形勢嚴峻,黎民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要是您再有所閃失,那我們大宋危矣!”
“唉!”仁宗皇帝嘆了一下,他坐下喝了口茶,眉頭一皺,忙又問:“範老,這城裡突然冒出這麼多難民,朕事先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這開封府尹到底幹甚吃的?開封地面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膽敢不稟報,簡直反了天了!”
“皇上,”范仲淹忙抱拳道:“您也無須動氣,這幾日開封府尹柳志成柳大人也忙得夠嗆,可能是一時耽誤了。”
仁宗皇帝問:“那他忙什麼了?”
范仲淹回道:“這幾日柳大人都忙著在京城四處開設粥場……”
“開粥場?他在哪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