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訊息慢慢整理思路,並不急著回去花廳。
夜風輕流時,頭頂樹葉樅樅作響,夏鈺之隨手摘了片葉子含在口中,獨自瞧著遠近的風景。他挺拔的身子立在高大的榕樹下,襯著一地瓊華灑落,樹枝搖曳,遠遠近近有花影鋪沉,看醉了梁錦官的眼。
接了小丫頭呈上的托盤,梁錦官拿手試了不涼不熱的溫度,便落落大方上前奉茶,並不怕在陌生男子面前拋頭露面。
填漆描繪海棠花的紅木托盤上,是青釉繪三秋桂子的蓮瓣嘴瓷壺,青釉的金線盅小巧玲瓏,裡頭一盞碧瑩瑩的薄荷茶,透著清淺的藥香,十分沁人心脾。
梁錦官嫋嫋婷婷走到樹下,福身斂禮,輕輕喚了句公子,便將手中茶盞奉上:“一盞薄荷茶最能生津止渴,替夏公子解酒。”
莫道無錫太守迂腐,單看這一盞醒酒茶就夠十分可口。瞧著那茶湯清醇剔透,帶著薄荷的香氣,還有蜂蜜的甘甜,夏鈺之暗贊太守安排的周道。
正是口渴之際,任憑面前梁錦官精心裝扮,袖底暗香襲人,言語如何動人,還不如夏鈺之面前的薄荷茶來得養眼。
夏鈺之接了杯子,將清涼的薄荷茶一口飲盡,依舊意猶未盡。見面前的女子端著托盤並未離開,便自己提起壺來又斟了一杯再次喝乾,才將杯子放下,重新向梁錦官道了謝,依舊立在樹下。
梁錦官也不走開,緋紅色的緙絲長裙上結著細長的絲帶,將本就纖細的身姿掐成纖腰一束,腰間飾了一枚滿月型並蒂荷花的玉佩,還掛了只通透的白玉雙環。
上前一步接夏鈺之的茶盞時,隨著她的行動,那腰間的環佩便開始叮噹,泠泠有聲。梁錦官額前覆了纖長的劉海,此刻揚起頭來,一雙杏仁美目格外動人。
夏鈺之方才發覺,並不是太守府上的丫頭裝扮,能穿著這一身緙絲,恐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千金。怕唐突了人家姑娘,便客氣地說道:“一時疏忽,未曾留意,多謝姑娘賜茶”,連她姓甚名誰也懶得多問,便想告辭離去。
梁錦官離夏鈺之不過三五步之遙,近距離瞧起來,比龍舟賽上更為動人。正是深深沉醉於對方動人的陽剛撖氣息,覺得一次比一次更令自己側目,那一顆悸動的芳心又雀躍了幾分。
內宅裡的繞繞彎彎,梁錦官見得多了。若是存心做妾,亦或一夕風流,大可設個酒後亂性的局,對方顧忌名聲,或許能順舟推舟。
只是,那便成了自己一輩子的汙點,再也洗不乾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二十九章 火花
梁錦官膽大心大,便是要不了正妻的名頭,也要個對方傾心相待,日後才好琴瑟和諧。在自家別院設局,原也不是沒想過,思考了一個下午,梁錦官連那催人**的線香都備得妥當,卻在最後當口扔進了湖裡。
身份雲泥有別,敢算計閣老府的公子,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後果。一個把握不好,自己聲名狼藉不說,更是連累了剛剛與安國王府搭上話的梁家,還有遠在皇城的姑媽一家。
梁錦官是出色的商人,不能做這風險太大的買賣。何況,方才瞅得明白,夏鈺之的小廝雖不近身,卻總在十步之外從不離開。
金吾衛副使身邊的貼身小廝,看似純良無害的清秀小書童模樣,梁錦官毫不懷疑那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更不能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把自己搭進去。
自問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便不敢動那些歪心思,梁錦官只好光明正大行事。她藉著斟茶上來攀談,不過想在夏鈺之面前留個印象,待他日進京再做圖謀。
正想著如何報上自己的姓名,卻見夏鈺之雖然飲了熱茶,語言依舊客氣冷淡,對著自己像對著太守府的丫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