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開著鮮紅與鵝黃的花朵。
“不知公主殿下宮內哪位姑娘司花?子持有幾句話要囑咐她”,雲持指著那隻柳條筐嚮慕容薇說道:“此花少見,雖然潑辣好活,畢竟與宮內那些幽蘭與碧荷不同,還須區別開來。”
香雪司花,管著璨薇宮內那些名貴的蘭草與各色盆花,對奇花異草格外上心。聽雲持如此說,便上前幾步,淺笑著向雲持行禮問安:“奴婢香雪,原是大公主身邊司花之人,恭聽雲持小姐教導。”
與雅蘭清荷不同,子持年華喜曬抗旱,種種性情聽得香雪匪夷所思,慕容薇與夏蘭馨面面相覷。
雲持淺淺笑道:“這些花草都是家兄自高麗得來,與中原地帶的花草實在性情不同。不瞞香雪姑娘,初養時子持便不服氣,每日精心護理,勤澆水勤施肥,反倒壞了它的性命。到可惜了幾盆好花,如今方才摸到它們的性情。”
纖雲手裡還挽著一隻竹籃,裡頭盛著一色素窯繪著梅蘭竹菊的花盆,子持請慕容薇等人上前觀看,又細細指給香雪:“那一株淺紅帶粉的是廣寒宮,另一株通體碧綠的是觀音蓮,開著一色黃花的名喚照波,垂落如瀑的便喚做紫玄月。”
花草連同素窯盆,都是雲持親自動手,不假旁人之力。
難以想像雲持這一雙素手,竟能設計花樣、守著窯爐燒製紫砂與素陶。不管是子持年華盆上的佛經圖,還是這幾盆花草上頭的四君子,都是花盆燒製而成之後,雲持又擇了喜愛的圖案,在上面一一畫就。
慕容薇托起雲持一雙素手,見她為了操作方便,將雙手十指指甲修得圓潤整齊,沒有塗一絲蔻丹。
雖有上好的香膏潤澤,手指上依舊有深淺不一的劃痕,想是被那陶器割傷。
見慕容薇只顧端詳自己的手,雲持難得露出羞澀之情,將手輕輕抽回,依舊笑道:“民女這一雙手即可撫琴,亦可製陶。公主若有閒暇,到可約著蘭姐姐去寒舍一觀。”
夏蘭馨已是誇張地瞪大了雙眼,露不不可置信的神情:“子持,從未聽你說過。難道當日送我的那些花,盆子也是你親手燒製?”
“那是自然”,雲持略一頷首,眼裡帶了絲絲甜蜜:“民女幼時從一位故交那裡學會燒製紫砂與素陶之藝,自此往後,憑它再如何名貴,從未買過外頭一件陶器。連民女家中常用的紫砂壺,也是自己所制。”
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雲持又嚮慕容薇雍容一笑:“金銀俗氣,難入公主雅目。唯有云持親手準備的禮物,方能顯得自己的心意。”
子持年華的繁茂、花盆上的繪圖,還有云持與常人不同的愛好,已然深深吸引了慕容薇。獨領雲持這一份心意,兩人會心一笑,至此才有些相交莫逆。
香雪引領著宮人,將那些花草擺好,都放在廊下既能曬到日頭又通風的地方。慕容薇獨獨吩咐將一盆子持年華擺在自己書桌的案頭。
每每夜闌無語,駐筆凝目時,瞧一眼子持年華的執著,該能激發自己生生不息的動力,也提醒自己這一世有多少來之不易,要值得步步珍惜。
日影漸高,既陳芝華姐妹之後,慕容蕙終於等得湯伽兒姍姍來遲。小丫頭在府裡哪能耐得住性子,無奈她母親不放行,一定要她依著帖子上的時辰入宮。
見到慕容薇時,湯伽兒腮幫子還鼓得老高,一幅受了氣的模樣。到是慕容蕙三問兩問才問出了實情,惹來眾人一陣發笑。
原不指望這一對小丫頭安安生生說話品茗,只打著照面間,慕容蕙便拖著湯伽兒去了璨薇宮後殿,自去尋她們的開心。
依著帖子上的時辰,直待巳時正,才陸續有貴女進來拜壽,一律的衣飾華麗,態度恭謹,進來便端端正正的行禮。
貴女們在此坐得拘謹,還耽誤自己幾位好姐妹說話。慕容薇施個眼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