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下安然長眠。
但是現在,他的嫉妒害了他,如今他只能在精神病院孤獨寂寞地渡過一生,沒有學生,沒有熟悉的講臺,這對他,或許是比死更難受的懲罰。”
趙菲走上前,把坐在沙發上的司馬瑨的腦袋擁進懷裡,不疾不徐地道。
“嗯,的確。你這麼說,我心裡的憤怒好象更少了一些。”
司馬瑨的心緒在趙菲的安撫中慢慢平靜下來。
懂得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也是成長必須經歷的蛻變。物件劉教授這樣的人來說,失去名譽和聲望,的確比殺死他還難受,並且這種難受終將變成一種深入骨髓的折磨。
“我先去睡一覺,昨天一晚上沒睡,好睏。”
司馬瑨的勁松懈下來,這麼多年一直崩著的弦好象就要斷了一樣,此時一種巨大的疲憊,伴著一夜未眠的困勁,席捲而來,讓他有一種倒頭就能睡的感覺。
“好,快去休息。”
趙菲輕撫了下他的面頰。
“對了,爸說,謝謝你。”
快上樓時,司馬瑨好象想起了什麼,又停下腳步,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趙菲。
趙菲點點頭,面上平靜,心裡卻湧起一陣翻天覆地的電閃雷鳴。
司馬城說感覺她,意思是:承情了。
看著司馬瑨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趙菲心裡似乎和這個家的聯絡更加密切了。
司馬瑨足足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
在深深的長睡中,司馬瑨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走過一個閃閃發光的甬道,甬道里,象是變戲法似的,四壁上,到處閃耀著數學公式,西格馬、貝塔……一串串數學字串在這個甬道的四壁上晶瑩閃爍。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司馬瑨在內心暗暗稱奇。
“阿瑨,阿瑨。”
好象在甬道的盡頭,有人在召喚他。
這個聲音如此親切熟悉。
司馬瑨領悟了什麼,立即加快了步伐,向甬道深處快步走去。
走到甬道盡頭,眼前視野豁然開朗,身後的甬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
“同學們,你們,這道題用這個公式能解開嗎?這樣,在解題的第二步這麼代入……”
原來這個寬敞的房間是一間教室,教室裡坐滿了學生,隱隱綽綽,司馬瑨看不清這些人的面容,只知道是一些專注的學生。
而講臺上,正細緻認真授課的那個清麗的女子,不就是母親嗎?
司馬瑨心裡一陣激動,他想大喊,想衝上去,但身體卻好象被限制住了,沒有辦法行動。
而講臺上的母親,一如童年記憶中的那般年輕,明眸黑髮,眼神清亮,氣質超然,授課認真而又專注。
母親好象沒有看到他,依然在認真地上著課,把每一道題都講透講紮實了。
“媽!”
司馬瑨一番掙扎之後,終於能喊出聲來。
“噓,不要說話,柳老師在上課,最不喜歡人家打擾她了。”
一個聲音在司馬瑨的耳邊響起。
司馬瑨發現此時自已竟然坐在講臺下聽母親講著課,而他的同桌,讓他別說話的女孩,不正是趙菲嗎?
“阿菲,你也來聽我媽上課?”
司馬瑨湊近趙菲的耳邊,低語道。
“噓,好好聽課。”
趙菲臉上的神情,專注著柳雪講題的進展,對他毫不理會,那股認真勁,和講臺上的母親相比,不遑多讓。
阿菲也來聽母親的課?
司馬瑨在夢中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和諧,相反,卻覺得理所當然,好象趙菲本來就是母親的學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