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一切不可思議之妙事,皆從此機制而出,故曰:“眾妙之門”。
“視之無形,聽之無聲,於人之論者,謂之冥冥,所以論道而非道也。”(《莊子·知北遊》)體悟大道之人,現量中證到道無形、無聲,但與談論交流時,表達為“冥冥”。這種比量的表達能體現出現量境的真實情況嗎?所以說“論道而非道也”。這和老子講的“道可道,非常道”同一意境。
“嘗相與遊乎無何有之宮,同合而論,無所終窮乎!嘗相與無為乎!淡而靜乎!漠而清乎!調而閒乎!寥已吾志,無往焉而不知其所至,去而來而不知其所止,吾已往來焉而不知其所終,彷徨乎馮閎,大知入焉而不知其所窮”(大智慧的聖者到此現量,也窮究不了其邊際)。(《莊子·知北遊》)
這是莊子證到絕對的現量境之描述。莊子講的“無何有之宮”,也就是一無所有的境地,這全是對現量境的表達。如:無邊無際、無作無為、淡泊寧靜、清淨本然、空虛無垠、寥廓無際、無終無始、無來無去。“無何有之宮”乃絕對真理之境,是絕待的非極性現量境。此等現量,莊子雖用語言來表述,但又如他說的,“論道而非道也。”現量不用比量來表達,是比量無法完整表達之故。故我們更能理解“道可道,非常道”的含意。究而言之,雖論道非道,卻不廢言道,才是“事事無礙”之境。(“無分別是分別,分別是無分別;……非說是說,說是非說”(《華嚴經》))故有莊子、老子、佛陀等聖者之妙道也!
列子曰:“朕閒居三月,齋心服形,思有以養身治物之道,弗獲其術。疲而睡,所夢若此。今知至道不可以情求矣。朕知之矣!朕得之矣!而不能以告若矣。”(《列子·黃帝》)列子以黃帝之夢,亦在表明現量境不能用語言讓別人領悟(不能以告若矣)。夢境尚不可言傳,何況證悟的現量境呢?!
6、無相無不相
“道”是無相之實相,是虛無之體,無極之態,喻為“穀神”。“谷”者,虛寂無相;“神”者,妙明靈光。“穀神”者,是虛無狀態與妙明屬性的統一體。虛無者稱真空,妙明者稱般若德。另外,“神”者,變化無量、應現無窮之謂也。因清靜本然、常住妙明的“穀神”能真空妙有,隨緣變現無窮,故喻為“玄牝”,稱為化生萬物的“玄牝之門”,化生的機制見上所說。因“穀神”虛而不屈(不窮盡),動而愈出(應現而自如,生生而不竭,運運而無窮,猶風箱一樣,愈鼓動風愈出),故產生天地萬物(天地之根),而綿綿不絕,無有窮盡,從不衰竭(“綿綿若存,用之不勤”)。“道衝,而用之,或不盈。”大道虛無(衝),無形無象,真空之體。但,雖虛無而稱體起用卻無窮無盡(不盈),是萬物最本質最真實的根源,是產生萬物最幽深邃遠的生機之體(淵兮,似萬物之宗)。看似虛無卻真實存在,深湛而不可思議(湛兮似若存);能生化一切,但卻無有始生,引申為不生不滅(吾不知其誰之子),連天地也是道所產生,故曰“象帝之先”(“帝”者,非天帝也,中國自古敬畏天地,指天地也)。
“道之為物”的“物”,非實物之物,“物”者,存在也。“道”的“存在”狀態是“唯恍唯惚”,“恍、惚”者,非有非無之謂也。用恍惚喻道的存在狀態。若說其無,則處處顯應,無處不有,無不是道,土石磚瓦、穢淨諸物,無一例外;若說其有,則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摶之不得。於萬物象前,找到的哪個是“道”?能離於物而存在的道,尋無蹤,覓無影,故老子稱為“道之為物,唯恍唯惚”。更深刻地講,“恍惚”乃心物一如,現量中,隨念而現相機制的一種表達。“一切諸法,種種境界等,隨有所念,境界現前。”“依無明力因故,現妄境界;亦依無明滅故,一切境界滅。”(《佔察善惡業報經》)
到了實相本體之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