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若能體悟到老子的本意,才能理解老子“復歸於嬰兒”、“將以愚之”的超人大智慧!
孔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和老子“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是同一道理。“使由之”是指要解脫百姓的二相極性觀念之束縛,要教化百姓認識“有欲認識”方法不對,放縱感官享樂不對,不要極化人們的“有欲”之本能,“使民心不亂”。人們不能解脫自在,在內因而不在外因,是自己作繭自縛,非他人與之。典型的公案就是禪宗二祖的悟道過程。慧可用斷臂的代價來求達摩安心。達摩說,拿心來,讓我給你安。慧可覓心了不可得,找不著這個不安的心。正因為找不著不安的心,達摩說,我已經給你安好了。慧可言下大悟,成為禪宗二祖。可見束縛吾人的是我們自己沒有“解脫知見”。故聖人教化天下,是給天下人以解脫方法與智慧,而不是俗解的要愚民,要百姓聽話。不極化二相分別的心識,不堅固“有欲”的認識通道,不放縱六根趨外攀緣,百姓才能解脫自在(由也),才可脫離由“知”和“明”的(識心也,極化也,二相堅固也)的“有欲認識”而造成的煩惱和痛苦。
再看,當今有不少人雖富有貴達,但內心的煩惱痛苦卻解除不了,甚至比百姓還苦惱。有的富翁、歌星、政要,就是不能“使由之”、“愚之”而自殺尋短。所以,聖人化民,將百姓從有欲中解救出來,入無慾的自由解脫,莊子稱為“逍遙遊”。孔子講的“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還是同一精神。君子內求,破除趣外奔逸的二相執取和根塵相對的攀緣心,不被外物所轉。“內求諸己”,達到能轉外物,這就是孟子講的大丈夫(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小人”者,極化“有欲認識”者也。小人二相堅固,隨外境而轉,“心本無生因境有”,外境怎麼變,其心就怎麼轉,故不得自在。所以,聖人憫之,大聲疾呼“求諸己”,莫“求諸人”。“求諸己”“使由之”,“求諸人”“使知(識心極化)之”。
《列子·周穆王》曰:“曩吾忘也,蕩蕩然不覺天地之有無。今頓識既往,數十年來存亡、得失、哀樂、好惡,擾擾萬緒起矣。吾恐將來之存亡、得失、哀樂、好惡之亂吾心如此也,須臾之忘,可復得乎?”《列子》講的是極性觀念和二相識心分別,給人們帶來了無窮的煩惱和痛苦(亂吾心如此也)。想要須臾不受“有欲”識唸的干擾,從二相(識)轉為一相(智),都難以辦到!因此,“知雄守雌”、“二道相因,生中道義”,從極性識心復歸於非極性“嬰兒”的直心之“愚”,都體現著“有欲認識”向“無慾認識”的轉變。
2、有限必有極
“復歸於無極”,是從有限復歸於無限。因為,只要有限,就必然有內外主客之分。吾人是有限的物質身量(佛法稱為有限的四大假合之身,五蘊幻化之體)。有限就會有量;有量就會有界、有相;有內外、有限、有量、有界、有相,就有交流交感;有交流交感,就有運動變化,就有攝棄取捨;有運動變化,就會有生滅、始終;有生滅、始終,就會有變化過程;有過程,就必然有其生長成亡的程式。於是,有限的無常變化,導致不能無量壽而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