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的人都差不多醉了,常惠只有嘆氣的份兒,待會兒宴席散了,侍衛們護送各家主子的場面一定很可觀。
宮女們繼續給客人們斟酒,像是大宛的酒喝都喝不完似的,薄紗掩面的宮女們恭恭敬敬地單膝著地,低眉順目為每一位客人倒滿酒。劉燁剛與龜茲使者喝過一杯,立馬就有宮女上來倒酒。
“夠了,夠了……”劉燁不想喝到爛醉如泥,示意宮女不用把酒杯倒滿,無意中瞥了眼倒酒的宮女,發現她額頭上有道傷痕。
“你這是……”劉燁還沒來得及問她,就聽見自己被點名了。
“這曲劍舞送給大漢的解憂公主,希望公主殿下喜歡……”老國王樂呵呵地介紹道,指著即將上場的幾名舞者,“他們都是跟勇猛無敵的大漢將士學的劍法,諸位可要好好欣賞啊,哈哈……”
節奏感強烈的鼓點敲響,十餘名身穿大漢盔甲,臉上塗抹五色油彩的男子登上舞臺。
第二十章 血海深仇
表演劍舞的男子手持銀劍躍上舞臺,十餘人呈金字塔形排成四排,為首那名男子身段勻稱不算高大,但他的劍法舞得最好,起伏旋轉之間既有舞蹈的美感,又不失劍法的剛勁。
激烈的鼓點聲配合他無可挑剔的舞步,一招一式剛柔並濟,彷彿將人帶到了千軍萬馬馳騁的沙場,令人頓感熱血沸騰。席間賓客讚歎不已連聲叫好,國王感覺很有面子,笑眯眯地望著臺上的舞者們,心想待會兒定要賞賜他們。
與劉燁坐在一起的大宛公主幾杯酒下肚,瞟向圖奇棠和師中的眼神也開始飄忽起來,他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如果能跟他們歡好一番,也不枉做一回女人啊!可惜,師中站在劉燁身後像根木樁動也不動,她三番四次找機會跟他說話,他都視而不見,實在是太沒情趣。
圖奇棠看上去挺好上手的,其實不然,他的眼裡似乎只有劉燁,對她曖昧的示好敷衍而過,完全沒興趣的樣子。師中是劉燁的侍從,圖奇棠是安息的王子,兩人都不是她能擺佈的人,卻都對劉燁言聽計從,這叫大宛公主嫉妒地不得了。
接連受挫之後,大宛公主想起了她的駙馬,伊桑克的相貌雖不能跟兩位美男比,卻也算年輕俊俏,每晚有他暖床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宮裡宮外羨慕嫉妒她的女人可是數不勝數,她沒什麼好遺憾的,只是相處久了,缺乏新鮮感,但新鮮感也是可以創造的嘛!
比如說,臺上領舞的男子就挺不錯的,面板光潔肌肉結實,眼神有力劍法出眾,若是能跟這樣的男子一夜溫存,應該也能撫慰她內心的渴求吧!不過,她是大宛的公主,身份特殊,豈能跟個戲子扯上關係,還是將伊桑克打扮成他的樣子,這麼一來,新鮮感也有了,她也能無所顧忌地尋歡作樂。
想到這兒,大宛公主來了興致,仔細打量起領舞的男子,拿他跟伊桑克作比較。細細一瞧,兩人竟然有七八分相像,臉型身材簡直就是一個墨子刻出來的。可是,伊桑克不會大漢的劍法啊,他也不會跳舞,他們夫妻生活多年,這點了解還是有的。但他們確實很像,她不會看錯,若是擦去他臉上的油彩,不會就是伊桑克本人吧!
帶著諸多疑慮,大宛公主觀察地更仔細了,越看越覺得領舞的男子有可疑,她跟伊桑克是時刻膩在一起的夫妻,對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很熟悉得很。即使他臉上抹上油彩,穿著大漢將士的盔甲,舞著前所未見的劍法,她還是能認出他來。
大宛公主心裡納悶,卻也不便直說,她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領舞的人是她藏在寢宮的駙馬,況且,萬一那人不是呢,她不就糗大了麼!
端起一杯酒,她試探著問劉燁:“公主殿下,你看臺上的人舞的劍法怎麼樣啊?”
劉燁發自內心地答道:“很好啊,他們確實費了不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