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半天,也沒能開啟窗戶,卻碰到了幾枚凸出來的釘子。
“不用開啟,就這樣吧,我怕光!”翁歸靡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
怕光?只有鬼才怕光吧!難道他把自己當成死人了!
劉燁回頭看他,他大咧咧地平躺著,眼睛盯著頭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真像是死了一樣。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寂靜地可怕。顯而易見,翁歸靡在對她實施冷暴力,他用沉默代替爭吵,表達他對她的不滿。
劉燁眼眶微熱,他為了一個扶瑪這樣待她,他就不分是非的嗎!劉燁不覺得自己有錯,翁歸靡也覺得自己沒錯,信念不同的兩個人,該如何攜手走下去?
劉燁用力地蹭去眼角的淚痕,她受夠了,受夠了所有的委屈,別人誤解她也就算了,就連他也當她是惡人。那麼扶瑪又能好到哪裡去,她險些就被扶瑪害死,如果她死了,承受冷暴力的人就該是扶瑪了吧!
忽然間,劉燁渾身上下被憤怒充斥,清靈看的沒錯,翁歸靡寧願看她去死也不想傷害烏孫的騎兵,在他心目中,她是冷血的惡魔,留在世上只會害人,還不如早死早託生。
劉燁緩緩地走到他面前,看他木然地盯著同一個方向,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劉燁握緊了拳頭,猛地踹向桌子,將桌上的碗碟統統打落在地上。
“噼裡啪啦”的聲響刺耳之極,翁歸靡還沒沒有半點反應,劉燁發洩一通,胸膛劇烈起伏著,她扭頭看向無動於衷的翁歸靡,冷笑了聲:“你不想看到我,是嗎?你怪我殺了扶瑪,是嗎?你當我是蛇蠍心腸的女人,是嗎?”
劉燁的聲音很輕,卻又聽得很清楚,翁歸靡緩緩合上眼睛,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劉燁扶著桌子面對他坐下來:“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我為什麼要殺了她?扶瑪活著一天,我們就沒有出頭之日,為我賣命的人都要提心吊膽地活著,還有那些無辜的大漢工匠,所有人的生死就握在我手裡,難道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不上一個扶瑪嗎?”
“索朗,你不記得了嗎?扶瑪設計我離開草原的那晚,你費盡千辛萬苦找到我,當時你對我說,你會永遠保護我,不讓任何人傷害我!如今她又要讓我面臨死亡的威脅,你怎麼就能熟視無睹呢!她會傷心我就不會嗎?她的眼淚為你而流,我又是為了誰呢?之前我一味忍讓換來了什麼,須其格和扶瑪都巴不得看著我死,現在軍須靡和烏布吉也容不下我!索朗,我問你,我真的該死嗎?我離開了故鄉和親人,在荒漠趕了幾個月的路才來到烏孫,我將自己的命運交給烏孫,我只是想做個好妻子,希望大漢和烏孫能和平相處,我這麼想有錯嗎?”
“你回答我,索朗,我是那種自私自利蛇蠍心腸的女人嗎?你回答我……”
翁歸靡輕嘆了聲,坐起來看著她,眼底仍是一片灰暗,看了劉燁好久才說:“你變了,真的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溫柔善良的燁兒!”
劉燁失聲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死了,我就還是那個溫柔善良的燁兒?”
翁歸靡沒應聲,劉燁接著說:“所以,你看到我被人暗算的時候,你遲疑了,你遲疑是救我還是不救,你猶豫該不該讓我保留那份善良。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不會辜負你!”翁歸靡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他沒料到劉燁知道昨晚他也去了峽谷,但他也沒有否認自己的猶豫,漠然道,“你不用擔心烏孫的騎兵向烏布吉告密,騎兵首領曾經欠我一條命,我用他的命保住了你,昨晚的事沒人提起,至於你接下來是否還要對付烏布吉,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麼你呢?不回去了是嗎?永遠躲在山上?也不打算理我?”
“我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我說過的話都會兌現,你要我回去的時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