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徑直踹進河裡,電線杆喝了幾口水,狼狽地抱住身邊的岩石,來不及擦去臉上的血跡,很委屈地哭起來:“兩位大爺,小的真不知道還有解藥這碼事啊,左夫人害人從來不留活口,哪還給你準備解藥哪……”
“孃的,問他也白問,浪費時間!”常惠朝他身上啐了口唾沫,“師大人,走吧,去看看公主!”
師中和常惠剛走出兩步,電線杆的破鑼嗓子又叫起來:“師大人,師大人,小的知道‘毒蠍子’的下落,這藥是他配的,他一定有解藥,找到他不就能找到解藥了麼……”
師中驀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沉聲道:“說!”
電線杆嚥下幾口水,為難地張了張嘴:“可是,你有法子去匈奴嗎?去不了匈奴就找不到‘毒蠍子’啊!”
常惠冷然笑道:“區區一個‘毒蠍子’,別說他在匈奴,就算在閻王殿裡,老子也照樣把他揪出來!你只管說就是!”
電線杆縮著腦袋,道:“‘毒蠍子’居無定所,沒人能找得到他,你們去匈奴國都找一個叫衛律的人,他是當地最有名的馬販子,給他些錢,他會幫你找‘毒蠍子’。”
“去你孃的,你以為老子不殺你就是蠢蛋是吧,無端又冒出個馬販子,還叫他去找‘毒蠍子’,胡人最狡猾了,拿了錢還不跑路,他就這麼聽話啊!”
“真的呀,左夫人都叫我去找衛律,還能有假嗎?我就是這樣找到‘毒蠍子’的,你們不信我也沒法子了!”
“聽聽這混賬話,他還說瞎話說上癮了,老子非得滅了你……”常惠張嘴就罵,電線杆鑽進水裡不敢冒頭。
“算了,由他去吧!”師中在心裡默唸毒蠍子和衛律的名字,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劉燁居住的蒙古包。
馮嫽往木桶裡倒滿冷水,累得滿頭大汗,看著蜷縮在床榻上不停發抖的劉燁,心疼地快要掉下眼淚了。
“公主,這樣行了嗎,還要放些什麼東西?你當真不嫌水涼?”馮嫽抱起劉燁,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入水中。
股股涼意瞬間滲入毛孔,澆熄了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劉燁舒服地呻吟了聲,總算活過來了。
“沒事,這樣很好!”劉燁輕嘆了聲,很快發現滾燙的身體吸收了水的涼意,看來得不停加冷水才行。
劉燁記得在某部言情小說看過這種情節,主人公被人下淫毒,隱忍著不肯跟身邊的女人發生關係,便用冷水浸泡身體,熬過一晚上就沒事了。情急之下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照做試試居然有些效果。
“小嫽姐姐,再去幫我打幾桶冷水!”
馮嫽也不多問,提起水桶就往外跑,碰巧遇見了常惠和師中,一把拉過常惠這個壯勞力:“走,跟我去打水!”
“打水?”常惠納悶極了,“都這種時候了,馮姑娘你還想著打水洗臉嗎?公主她怎麼樣了,是不是中了毒?”
“是中毒,必須用冷水才能解毒,別問了,你快跟我去打水!”馮嫽丟給他一隻水桶,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常惠抱著水桶,只能跟著去了,不忘回頭交代師中:“你留下來照顧公主,我去打水了。”
師中點頭,望著蒙古包隱約映出的身影,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立即明白劉燁在做什麼。
照顧公主?這種情形之下他怎麼照顧?還是待在外面等馮嫽回來吧!
劉燁知道師中在外面,他們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沒力氣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桶裡的水溫漸漸回升,那種令人煩躁的燒灼感也回來了,恰在此時,劉燁聽見了“噠噠”的馬蹄聲,心下一慌,管不了那麼多,出聲問道:“師大人,誰來了?”
師中循聲看去,燦爛的星光下,翁歸靡的白色坐騎格外顯眼,隨即應道:“應該是左賢王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