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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須靡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胸口那團怒火越燒越旺,厲聲吼道:“笑,你居然還有臉笑?你是想存心氣死我吧,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我要給大漢皇帝上書,問問他禮儀之邦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公主!”
須其格跟著發飆:“可不是麼,她算什麼公主,簡直給他們大漢抹黑,大漢皇帝送她來,是要後悔死的。我看她呀,這是破罐子破摔,徹底不要臉了……”
“你們不要再說了!”翁歸靡再也無法容忍他們羞辱劉燁,索性將一切罪名攬到自己身上,“這件事與右夫人無關,是我請她去馬廄的,你們懷疑也好,不相信也好,怎樣都好,要怪就怪我吧!”
軍須靡氣得整張臉都變形了,指著他責問:“你,你竟敢維護她,你當真為了她鬼迷心竅?”
“哎呀,左賢王你怎麼糊塗了呢,大王可不是針對你啊,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只是被她迷惑了而已。”須其格忍住笑,裝作一本正經地說,“她有什麼本事,迷得你七葷八素,左賢王,你要想清楚了呀,為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放棄爵位值不值得!”
“不要說了!我說過,都是我的錯……”翁歸靡為扶瑪的事煩不勝煩,現今就連軍須靡和須其格也不放過他們,他全心全意為國為民,他只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他沒想過傷害誰,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肯放過他。
“王兄,臣弟甘願隨你處置,這左賢王的封號請收回吧!”翁歸靡萬念俱灰,他信賴的軍須靡不肯信他,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既然如此,要這個封號還有什麼用。
軍須靡和須其格目瞪口呆,他們萬萬想不到翁歸靡居然為了劉燁放棄爵位,這可是無數人嚮往的崇高地位,而他想也不想就放棄了。
劉燁莞爾,她果然沒有看錯翁歸靡的為人,他連爵位都可以放棄,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現在,是她出面的時候了。
“左賢王此言差矣,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放棄世襲爵位,你是想要大王做一輩子罪人嗎?”劉燁坦然面向軍須靡凌厲的視線,不慌不忙地說,“大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誰是誰非麼?如果臣妾和左賢王真做過什麼苟且之事,他為何不肯承認呢?連爵位都不在乎了,還在乎世人所謂的眼光?”
軍須靡沒有插嘴,靜靜地聽她往下說:“烏孫王室的規矩是,除非親王有謀反之罪,否則,就算是大王,也沒有權利收回世襲的爵位!換句話說,哪怕左賢王光明正大地跟臣妾在一起,大王也是無可奈何的。當然,這得在臣妾同意的前提下。左賢王放著權力地位不要,心甘情願做個平民百姓,難道就是為了毫無瓜葛的臣妾嗎?”
軍須靡看了眼落寞的翁歸靡,不自然地追問劉燁:“那你說是為了什麼?”
“為了大王啊!”劉燁走近他,鏗鏘有力地說,“左賢王之所以這樣做,完全都是為了大王,連我這個外人都能看明白,大王當真不懂嗎?”
不待軍須靡應聲,劉燁以壓倒一切的氣勢說道:“大王誤信他人讒言,詆譭手足兄弟,汙衊左賢王與臣妾的清白,沒查清楚真相就來興師問罪,可見大王根本不信任他!如果大王信任這個經風歷雨的兄弟,怎麼可能僅憑三言兩語就治他的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左賢王得不到信任,他留在朝中還有什麼意義?”
軍須靡開始心虛:“本王何時不信任他,本王一直視他為手足,若是不信任,又豈會找他商議擴建赤谷城之事!”
劉燁的語氣緩和了些:“是啊,瞭解大王的人,自然曉得大王這麼做出於無心。但要是不瞭解的,還以為大王嫉妒賢能呢!”
軍須靡眼神閃爍:“一派胡言,誰說本王嫉妒賢能!本王就是太相信他,才會來問個究竟,要是換了別人,本王才懶得多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