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如果不討厭他,就像是沒存在價值。
如果這人一直胡作非為下去,他有厭惡的理由,但一切卻突如其來的改變,將方寸打亂。
心中隱約有什麼破繭而出,如果他再多看一會就會墮入深淵般,直到一輛車從對面衝了過來才打了彎急剎車停下。
“你在想什麼?!”
於澄猛然睜開眼,看清情況後,不由的聲音染上了怒意,他的靈魂是在車禍後才得以空隙生存,那抹陰影潛伏在最陰暗的角落,隨時會蹦出來拽捏住他的心臟似的惶恐。
恍若未聞,伸手碰上於澄微熱的臉頰,柔滑的觸感下是淺淺的暖意,溫度傳遞過來的卻是更深一層的冰冷。
於卓昱倐地攥緊了手指,從心底冒上的寒意在於澄還未反應過來時就捏住了他的下顎,冰冷的容顏一點點凝結住,出口的話就像是要掉落的冰渣子,“我在想,如果死一場真能改變那麼多的話,我到希望那場車禍早點來。”
這一刻,那股恨意就這樣翻江倒海般的,直直刺入於澄眼眸中,這並不陌生,那天在別墅外第一見到時,也見過這樣的眼神,但隱約的,又有什麼不同。
那突然的恨意更像是掩飾著更深層的東西,在暖意還沒侵染而入時就被於卓昱自己掐斷了,是為了堅定此刻的想法,抑或是撲滅心中燃起的蠢蠢欲動,他這樣死死的認定。
但越是壓抑,爆發時越是兇猛。
“那你剛才是要和我同歸於盡嗎?”於澄冷哼。
“不,我要你好好活著!”冷淡中壓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昏暗的車中只有模糊的陰暗勾勒著輪廓,但那雙晶亮的眼睛卻準確無誤的讓於澄注意到,這股冷意洩出一絲薄涼,一絲恐懼。
於卓昱,在恐懼什麼?
由不得於澄細看,放開他,又啟動車子。
兩人間再次沉默了下來,這一次卻比剛才氣氛更詭異,於澄靜靜的側頭望著窗外,飛逝而去的風景像是一幕幕不願回想的記憶。
“有時候……活著更痛苦。”
這句話平淡的,沒有起伏,沒有於卓昱預想的暴怒和憤慨,更像在陳述,陳述著於澄心中所想。
攥著方向盤的手幾乎要捏碎的力道,輕微的顫了顫,最終還是將所有複雜彷徨埋入。
他們誰也不是心理醫生,連朋友連知己都算不上的兩人,又何必交心,這樣想著,於卓昱卻越發覺得那句話就在腦中不停的回放著,胸口堵著什麼似得不上不下。
新的住處到是離元韶家的不遠,只隔了一條街,也是高層建築。
房間在17樓,入目的是整潔的地板牆壁,米白色和淡米黃的裝飾,地上鋪著幾塊圓形毛毯,大大的沙發,簡單的方形餐桌和開放式的半橢圓廚房,幾盞不奢華卻溫馨的燈將整個房間照的亮澄澄的,而客廳旁的落地窗外看到的卻是江景,從這裡遠遠的還能見到剛才那座高架橋,橙黃的燈倒影在江面上,隨著水波盪漾。
“你學校裡的東西我拿了一些放你房間了,如果有落下什麼你下次自己去看吧。”淡淡的說著,似乎是被屋子裡的清爽氣息感染到,於卓昱的語氣柔和了些。
他熟門熟路的走向廚房,拿起電壺燒上水。
於澄點了點頭,心中微動,從這窗明几淨的屋子和客廳中掛著的幾張'於澄'生活照來看,於卓昱早應該早就來過了。
對於生活上,於澄並不是個計較的人,能吃能睡的地方他就足夠了,這間屋子已經遠遠超出他的設想了。剛坐上沙發注意到一隻熟悉的藍絨布的首飾盒,不由的一怔,喉嚨有些緊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