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那雙眼中沒有了平和溫柔,卸下了偽裝的他一雙眼眸黑洞洞的,如同深淵中冒著黑氣的河流。
元韶的嘴角已有淡淡的笑紋,也許是因為長笑的緣故,發而延續著令人心魂失衡的魄力,開口的每一個字都敲在於澄的心尖上,“於澄,你失去平時的冷靜了!”
這話說的篤定手心卻緊張的冒著細汗,那雙眼睛像是燃燒了兩蔟火苗,似要將於澄刻在心中。
分析人的心理是元韶的強項,他這麼多年的影帝可不是白當的,從小在那種環境中長大的他更有極為敏感的心思,在於澄身上更是把這種特長髮揮出來,本來他很緊張也很害怕,剛剛今天和於澄告白了,怎麼就偏偏撞見最不該撞見的。但一路上回想於澄當時的表情,細細琢磨下卻燃起了一絲希望,也許於澄對他並不是全然的無情。
於澄冷冷的開口,握緊方向盤的手連關節都泛著青白,竭力剋制著還沒退潮的恐懼和厭惡,“我曾聽人說,有種生物穿上衣服叫做衣冠禽獸,希望我今天遇到的不是。”
胸口不由的一緊,元韶聽了反到強撐著怒氣隱而不發,元韶既高傲也自卑,紳士的面具已經戴得習慣了,再難受也能硬擺出一臉優雅,緩緩舒起一抹笑意,眼底似篤定般:“你還沒發現,今天的你對我說話總是偏激、嘲諷的,這和你平時的你不一樣,如果不是對我在乎又何必看到我就逃,你的心,已經亂了!”
元韶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他了。
“不論哪個男人,被一個同性戀吻過都會噁心排斥,還是一個我以為是朋友的男人背叛,哦,錯了,你還是個雙性戀的變態,男女通……”於澄口不擇言,被一語道破的難堪讓他脫口而出的話很惡毒,刺傷了元韶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從前世到現在,於澄從靈魂中恐懼的不是毒品,不是被冷藏,而是讓他窒息痛苦的同性之愛!
“我不是!”沒有誰能夠忍受被喜歡的人不停說噁心,他不是同性戀,不是變態!狂怒的元韶打斷了於澄的話,緊繃的唇瓣都在發抖!如果這個人不是於澄他怎麼會對男人有興趣!
元韶的臉青的發紫,也許是被氣慘了,他緊緊的抓住於澄的雙肩,幾乎要捏碎的程度,聲音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於澄,給我一次機會吧,如果到時候不願意我一定放你離開。”
忍著肩膀的痛楚,於澄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我不可能愛男人的,更不可能愛你。”
“為什麼!”他雙眼像是充盈著鋪天蓋地的黑色旋窩,一不小心就會被捲進去的危機,銳利的猶如一隻猛虎。
“你還不明白嗎,你讓我噁心!”於澄的眼睛平靜而清澈,在這樣一望見底的眼睛中那抹厭惡是多麼清晰,清晰到連眼睛都發酸。
元韶放開了對於澄的桎梏默默下了車,不再說一句話,也沒有瘋狂,只有無盡的落寞,宛如重傷的猛獸在角落裡暗自舔舐著傷口,這樣的背影讓人刺痛。
閉了閉眼,於澄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背脊一片冷汗,他沒有錯,與其給無限的可能性還不如一開始就斷了希望,以元韶的心智,絕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一蹶不振的,時間久了自然會忘了一時的意亂情迷。
等於澄趕到拍攝地點,由於耽擱了不少時間,所有人都在等他,在他不停的歉意下才稍稍對他態度改善了些,但不知怎麼的,今天的他頻頻出錯,越是想拍好越是不在狀態,等待全部完工都已經22點,錯過了晚飯時間。
糟了,於澄這才想起,今天是和閔晹約定吃晚飯的時間。
某咖啡廳內,那個坐在床邊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過位置,這樣默默的等待著也許會爽約的人,看的幾個服務員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