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啪嗒”
瓶中的白色藥丸散落在地上。
閔晹下一刻就痛倒在地上,第一時間看的卻不是藥,而是在床上的於澄是否有被吵醒。
那張俊美的宛若天神般的臉似乎鬆了口氣,下一刻更大的痛楚翻卷而上,臉色青紫就像地獄而來,他快速合著唾液吞下兩顆藥丸。
無七邁向前一步想去攙扶,卻還是駐足了,Boss可以倒下,卻不會接受像弱者一般被人幫助,這是他唯我獨尊的驕傲,也是他無人可質疑的尊嚴。
即使及時吞了藥,但藥效卻沒那麼快見效。
像是被一隻手拽住了心臟,將它捏碎攪爛了,那張俊臉壓抑著就要脫口而出的呻吟,當目光觸及已稍稍安穩下來的於澄,那張帶著淚痕的臉讓閔晹越發心痛,他硬是咬緊牙關。
就算痛死也不能發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
“無七,卸妝…水。”閔晹唇角溢位這兩個字,撐著椅子艱難的站了起來。
啊?
卸妝水?
他沒聽錯吧,這個詞分開來他是懂了,但怎麼合一塊再從閔晹口中說出來,他就不懂了呢?
突然。
“喀”
無七看不到閔晹的表情,但卻感受到閔晹到底有多痛,因為那聲牙碎的聲音。
牙齒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能將它生生咬碎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無七已不敢想下去了。為了多看於澄幾眼,Boss就連傷害自己都無所謂了嗎?
他記得江蕭說過,如果1年內再不做移植手術就……,這期間每一次發病都是一次比一次更可怕的煎熬。
見巍然不動的閔晹,要出口的勸阻還是嚥了下去。
攥了攥拳,無七頭也不回的去吩咐下面的人最快速度準備卸妝水。
就算不知道Boss到底要做什麼。
閔晹憤怒不滿的死死鎖住於澄沒有卸妝的臉,於卓昱 ;,允許你在他身邊是為了讓你保護他,但你都幹了什麼?
前世就是如此,即使經常要上鏡,於澄也不喜歡臉上塗抹東西,就算為了效果,拍戲完後都會馬上卸妝,但這次出了意外,誰也不會去注意這樣的細節,更何況還在昏睡中的於澄自己呢。
但別人不知道,不代表閔晹不知道。
無七覺得,他們做手下的就是需要一顆無比強大的心臟,就算下次Boss要唇膏要內衣外穿都要面不改色。
所以無七很是鄙視剛才送卸妝水來的小弟,大驚小怪什麼!
無七將手中剛拿到的卸妝水遞給閔晹,卻發現,接過去的那雙手痛的有些僵硬,連一瓶小小的卸妝水幾乎就要接不住。
倒了一點卸妝水,可能還握不穩,水濺在他的衣褲上,閔晹揚起自嘲一笑,這是他的報應,今世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將面巾紙浸溼,輕輕的擦拭著於澄的臉。
小心翼翼的,輕柔的力道不忍將於澄吵醒。
終於,將於澄臉上的粉都擦去,露出了那張憔悴的俊臉,疲憊再也掩不住的出現在於澄臉上。
'我才知道對我最大的懲罰不是再也見不到你,而是明明看到你,卻要裝作沒看到。'
神使鬼差的,閔晹的手輕輕伸向於澄那張消瘦的臉頰,幾乎就要觸到的那一刻,卻像觸電般的彈開。
因為,於澄睜開了眼,那雙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還殘留著噩夢中的痕跡,無神的宛若無邊際的黑漩渦似得,間或中充斥著恨意,那恨意化作兩行清淚落了下來,像是看著閔晹,又像是沒看到,出口的話卻如同一柄冰刺劍鋒,刺入閔晹的心臟,將其切裂:“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閔晹僵直了身體,表情虛無的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