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小車,白音搖下窗戶,跟還守在外頭的大車司機吆喝:&ldo;你該幹啥幹啥去吧!&rdo;
大車司機也搖下玻璃探出腦袋:&ldo;好嘞,礦長那我上工去了!&rdo;
白音的胳膊伸出窗外晃了晃,大車司機發動了汽車,跟在了他們後面。
小車率先出發,靳陽坐在後排小心翼翼的摟著薩楚拉,汽車稍一顛他就狠狠的剜司機一眼。
白音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或目視前方,或看向窗外,反正不往後頭看,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天色漸暗,竟然已經折騰到了晚上,肚子咕咕的叫著。
靠著座椅,白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視線落在了反光鏡山,一瞧看見後頭貨車壞了一個燈,成獨眼龍了。
心裡頭記了一筆,明天得找人修車,不然壞一個燈,晚上很容易在礦上出事故的。
大車在後頭拐了彎,小車朝著礦區外頭開,路過大門時,門房的人早就把門展開了,停也不停的往城裡開。
說是城,其實就是個鎮子,稍微比礦區熱鬧一些罷了。
司機領著他們去了鎮上最好的一家飯館,白音小皮鞋一踢,下了車。
瞅見他的西裝,飯店老闆娘就迎了出來。
&ldo;哎呦!白音老闆!&rdo;
&ldo;好酒好菜上著,我們這兒招待領導呢。&rdo;
白音指著脊背挺直的靳陽,對老闆娘說道。
開飯館兒的都是人精,一眼掃過去,看風度也知道那位小夥子是個人物,笑呵呵的開口。
&ldo;那當然啦,肯定給財神爺上咱們的招牌菜!&rdo;
說著老闆娘招呼著幾個人往進走,白音和達旗煤礦的礦長率先進了飯店的小樓。
薩楚拉跟靳陽卻在邁門檻之前頓住了身形,門口擺著一個盆景,奇形怪狀的。
老闆娘看領導沒跟上折了回來,白音想跟過來瞧瞧,被達旗煤礦的礦長拉到角落裡說私房話去了。
走近一瞧,兩位領導蹲在門口,倒是不顧什麼形象,果然年輕的領導就是沒啥架子。
這倆人聚精會神的盯著她門口擺著的盆景,老闆娘捂著嘴笑了起來。
&ldo;怎麼樣領導們?我這盆景不錯吧?&rdo;
老闆孃的聲音響起。
靳陽和薩楚拉齊刷刷的回過頭看她,她面上染了幾分得意,指著花盆裡的盆栽說。
&ldo;長得有點意思吧?飯店迎來送往的,但凡是頭一次來,都得看它半天呢!&rdo;
這盆景裡的樹長的那叫一個怪,歪七扭八的盤做一團,張牙舞爪的十分猙獰。
可偏偏就有一種昂揚向上的氣勢,看著就很來勁。
靳陽扶著薩楚拉站起來,指著樹問道:&ldo;老闆娘,這盆景您哪兒來的?&rdo;
&ldo;怎麼著?您家裡也想擺一盆?我給您聯絡人啊,有一夥南方人開著大車賣呢!一車一車的,隨便一個栽到盆子裡就是景兒!&rdo;
老闆娘往後退了一步,把門的位置留出來給他們二人:&ldo;領導還是先進去,等他們來了我告訴白音老闆,肯定讓你們帶著盆景走!&rdo;
薩楚拉站在原地沒有動,這花盆裡的怪樹不是別的,是戈壁灘上的胡楊。
活著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
人說梅花有傲骨,胡楊絕不會差它半分。
聽老闆娘這麼一說,戈壁灘上的胡楊,是被外地來的一夥人,成車成車的拉去買了當盆景,擺在飯店門口迎來送往。
&ldo;就沒人管?&rdo;
靳陽問道,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