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姐杏眼圓睜,重重點頭道:“我去查查,馮遠那個王八蛋當真敢騙我,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她將項鍊死死攥在手裡,然後奪門而出。
此時老爺子姜方正站在院子裡望天,估算今年的年景,瞥見喬二姐急匆匆跑出來正要打招呼,喬二姐卻已經走遠了。
姜方捋著鬍鬚心中犯疑:喬家二姐急匆匆來又急匆匆的走了,是不是喬家真出啥大事兒了?
本來她星夜趕來杏花村尋她姐就夠奇怪了,莫不是喬家真倒黴了?
可剛才我還聽屋裡傳出來笑聲呢!
姜方兀自奇怪,這邊出離姜家後的喬二姐直奔寧安城南的佟記當鋪,把寶石項鍊拍在櫃檯上朗聲說:“我要當東西。”
當鋪的朝奉垂下眸子只看了一眼便漠然道:“不收。”
口氣冷得明顯是要送客了。
喬二姐心裡一涼,難道真讓小姜寧說對了?
項鍊是假的?
“為什麼不收?”
朝奉輕蔑冷哼:“值錢的玩意我這鋪子收,不值錢的收什麼?當鋪又不是慈善堂!”
“寶石項鍊怎麼就不值錢了?”
朝奉冷笑:“我打了一輩子雁怎麼可能叫雁啄了眼?這哪裡是寶石,分明是鋯石。”
這項鍊果然是假的!
喬二姐心口發涼,怔怔不語。
隔了一會兒,她頹然的轉身正想走,朝奉又冷譏道:“快把你的鋯石項鍊拿走,在集市上賣掉或許能換個燒餅。”
喬二姐將項鍊收好,心頭怒不可遏。
好你個馮遠!還真敢用假貨欺騙本姑娘!
難道我在你心裡就只值一個燒餅?
不行,這仇我一定要報!
她聽姜寧適才的話裡說到過馮遠這人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她原不敢相信,現在看來肯定也是真的。
於是,喬二姐並沒回家,而是當即折路去了寧安城裡面最大的青樓翠玉樓。
遠遠的就望見翠玉樓的珠字銅牌,上面還插了金花,掛著綵球,高高掛在門口。
樓前更是車馬喧闐,門口掛著大紅燈籠,燃放著香火,人來人往間不時傳來亢奮的笑聲。
好巧不巧,喬二姐剛到翠玉樓門口不遠處,就看見馮遠正風流地搖著摺扇,懷抱鶯鶯燕燕,邊打情罵俏邊搖搖擺擺地從妓院裡面出來。
“軟玉,哎,過來,讓馮大爺親個再走。”
馮遠作態下流,笑嘻嘻對著妓女軟玉說道:“本公子今天可是來專程找你的,不讓親明個兒我可不來了。”
軟玉嬌滴滴的哂道:“我說馮公子,你就別在取笑奴家了,你現在不是有了嬌妻嗎?聽說是喬家藥鋪的二姐,相貌出眾家境也不差,恐怕你就會不來了。”
馮遠搖頭,漫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放心,本公子縱然娶了喬家二姐,也不會忘了你們的。”
喬二姐瞋目切齒望著這一切,強壓下心中的怒意,一路跟在馮遠身後。
夜已更深,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馮遠喝得醉醺醺的,三步一搖五步一晃,走路歪斜,根本沒發現身後跟著的人。
喬二姐盯著他背影,越看越覺得噁心。
走到護城河邊,冷風吹過馮遠才稍微緩過神。
忽聽身後有人叫道:“馮遠,你給我站住。”
聽口氣不善,馮遠一回頭正看見喬二姐怒氣衝衝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詫異了一瞬。
“你咋來了?”
馮遠面帶微笑,整理了下衣冠問道。
喬二姐眸光一沉,嗔怪道:“我問你,你為何要送我假的項鍊?”
馮遠面露驚訝,臉色也驀然間白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