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只能指望你了。”唐威握住寶貝女兒的手,一副可憐兮兮、求“外孫女”若渴的模樣。
她捏緊拳頭,眯著晶亮的眸子,這會兒不只是覺得頭大,甚至還開始覺得頭疼欲裂了。看來,跟爹爹相比,她才是那個需要大夫的人。
“你就為了這件事情,特地把我找回來?”她咬牙切齒,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豔麗的臉兒罩上一層寒霜。
“這件事情很重要啊!”唐威振振有詞的回答。“你那個鐵板神算孟叔叔說了,唐家的兒女裡頭,就只有你命裡有女兒,所以……”話還沒說完,他的雙手已經空了。
唐十九已經忍無可忍,懶得繼續這惱人的話題,當場拋下淚眼汪汪的爹,快步離開床鋪,抓起扔在一旁的木棹,轉身就往外頭走。
“等等,你要去哪裡?”唐威撐起身子,急忙大叫。
“我很忙!”她頭也不回的回答,腳步更快,筆直的往外頭衝,急著要離開這間屋子,逃避爹爹的殷殷期盼。
“十九,回來啊!”
“少囉唆!”
“十九……”
“煩死了,我沒空啦!”
唐威的聲聲呼喚,陰魂不散的從屋裡追了出來,她一路跑得飛快,迅速穿過迴廊、繞過偌大的庭園,直奔回門前,一把抓住韁繩,翻身就躍上黑馬。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總管,見她來去匆匆,連忙壯著膽子上前詢問。
“呃,那個,小姐,您、您是準備再回醬場去嗎?”醬場裡工作繁複,每樁每件都缺不了唐威的掌上明珠,上百名釀醬好手,全需要她監督指揮。
“我要去收帳!”讓爹爹這麼一鬧,她心情大壞,不想再回醬場,只想發洩怒氣,想找個倒黴的傢伙來“紓解”一番。“說,哪個地方欠咱們的債最多?”她杏眼閃亮,殺氣騰騰的喝問。
總管冷汗直流,腦子裡閃過帳簿上的紀錄,火速說出答案。
“龍、龍門客棧。”
“好,”唐十九一揮木棹,策馬轉了個方向。“我就去龍門客棧!”
龍門客棧就位在玄武大街旁,平日裡賓客滿門,今天卻一反常態,門前冷落車馬稀,客棧內更是空蕩蕩的,不見半個客人上門。
只是,門裡門外冷清,屋頂上卻有好戲上演。一個膚白如玉、眼若晨星的美人兒,正半臥在那兒,悠哉的飲酒作樂。
“嗯,好酒、好酒,不愧是貴江春!”她醉態可掬,酒氣蒸紅粉臉,熱得她全身酥軟,凝玉似的指,開始解起衣衫上的扣子。
那春光瀰漫的美景,要是讓哪個男人瞧見,包管連眼珠子都會跌出來,恨不得能變成為屋頂上的一塊瓦,好跟她多“親近”些。
可惜,如此美景,可沒哪個男人有福分、有膽量能夠欣賞。
屋簷下頭,有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把守,冷瞪著遠近的行人。他防守極嚴,隔壁幾扇欲開的窗戶,才剛推開一條縫兒,就被一記凌空射來的飛刀牢牢釘死,嚇得人人縮頸閉眼,根本不敢往屋頂多瞧一眼。
在這冷戾的目光下,突聞馬蹄急響!
一匹黑馬馳近,橫越玄武大街,騎到客棧門前。來人拉韁勒停,馬兒人立而起、長嘶急鳴,停在那黑衣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步未閃,冷冷的看著對方。
馬上的女子挑眉,一雙明媚卻英氣十足的眼,看著杵在門前的“門神”,非但沒有嚇退,反倒還下巴微揚,傲然的開口。
“你家主子呢?”唐十九高踞馬上,雖然模樣豔麗絕倫,卻穿著得像個男子,就連言行舉止也粗魯得很,讓人不敢恭維。
黑衣男人面若鐵石,吭都不吭一聲,像是沒聽見她的問話。
她雙眼圓瞠,正準備開口罵人,一件冷冽清涼、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