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之所以能做村長也只不過是因為前面幾任村長都是他家祖輩而已,自己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人脈。所以,先生那裡倒是可以放心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伯伯伯孃難得來這裡一趟,一起吃個飯吧。還有二狗哥,”齊達目光轉向從來到這裡就像個罪人似的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二狗子,想起小時候兩人一起玩耍的情景,不知怎的原本想好的話就說不出口了,頓了一下,才木木的道,“也一起吃頓飯吧,又子都想你了。”
“我們這樣子,你不怪我們已經是萬幸了,哪裡還有那個臉皮留下來吃飯。”根生今天老臉賠盡了,哪裡願意再留下了吃飯。他要強了一輩子,本來還想借著與齊達的關係提拔一下自己後班人,可是妻子卻做出這種事來。根生心頭豈止一個傷心可以形容!
死活拒絕了齊達的邀請,根生不顧天色已晚的事實,硬是帶著妻兒摸黑回到了村子裡。
很久以後,齊達才從田雨家人那裡知道,根生回到村子後不久就搬離了平西,誰也不知道他一家去哪裡去了。
那時候,得知這個訊息的齊達正在為推廣雜交水稻而育種的稻田裡忙碌。對著面前黃澄澄的稻田,想起平西那些村民們對水稻良種的希冀,齊達心頭頓起不勝唏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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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柳坪店鋪裡的事情交割完畢,齊達一行人便前往茉陽,為齊又兩人的科考做準備。
田雨到了茉陽就跟齊達分開了。畢竟他的省親假加上婚假也才有三十九天,也不好在路上耽擱太長時間了。
之後就是科考。
齊又何西都可以算是張華教出來的。而張華本來就是個應付科場考試的高手。有這樣的師傅把關,齊又何西兩人的策論文章從來都不差。再加上齊達一路敦促他們讀書,所以中秀才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齊達是在秀才科過了之後才見到的張先生。這一次先生的弟子裡只有兩人過了這個考試,不過也算是不錯了。
因為省親假期已經結束,齊達急於離開,甚至沒有時間等齊又他們參加放榜之後的鹿鳴宴,只是和先生打了個招呼,然後接過了先生終於寫好了的一封薄薄的家書,在先生有些古怪的囑託中離開了茉陽,踏上了前往交州的路。
只是,一路乘船到了秣陵,正準備換海船前往交州的時候,齊達遇到了來自京城準備前往交州的天使,正是皇帝派來宣他進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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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是去不成了。
齊達抱著一種微妙的輕鬆感寫了封信詳細說明了自己的現狀,然後與張先生的家書一起裝了,親自到了驛站,把信交給了驛卒,並以重金相托囑咐交代驛卒千萬要把信送到交州刺史張華手裡。
說起來這還是齊達第一次幹這樣類似賄賂的事情。出來之後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轉念一想這可是張華去交州後收到的第一封家書,千萬出不得差錯,而且自己也是受了先生囑託傳書的,也就釋然了。
只是,想到這一去又有許久不能見到張華,還有之前對合浦百姓作的“少則四月,多則六月,必定回來”的承諾也必定不能實現了,齊又腹內不經又有幾分焦灼。
這樣一路北上到了京城,齊達嘴裡竟然起了幾個大泡,疼得他話都說不清。如此,倒也多少分了一下他的心思,再沒有像出發時候那樣因為思慮重重而夜不成眠。
一進京城,齊達就收到了皇帝的召見。
匆匆回到自己家裡,扔下行李,隨隨便便洗了個澡,然後齊達就撇開因為見到自己已經有了功名的兒子喜不自勝而絮絮叨叨的向齊達表述著忠心的何氏夫婦,換上衣服隨著前來宣召的內侍進了宮。
皇帝是在紫宸殿見的齊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