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浮出了絲絲暖意,“原來是這樣啊,你看過了嗎?”
“沒有,我打算過了這陣子再看。”這種消遣用的書,就是要等到衙署沒事時候看,既可以消磨時間,又能獲取一定知識——這是去年大半年的空閒時光中齊達從衙署同僚中學來的小竅門。
“哦!”庾隱恍然的拖長了嗓子嘆了一聲,“不過,我翻了兩頁,覺得挺有意思的,一起看看吧。”
因為第一次見面時庾隱那讀書人的架勢在齊達心頭十分深刻,所以齊達實在生不起反對的念頭:“好吧。”
齊達馬上就後悔了。
庾隱拿出來的書,先是一段長長的論述,諸如“存節慾以廣養生” “善攝生者,凡覺陽事輒盛,必謹而抑之,不可縱心竭意以自賊也”之類的話。齊達看得有些半懂不懂的,估摸著大概是養生的書。他知道自己口拙,看到這一段的時候甚至還在心裡準備了一些話以待看完書後應付庾隱的討論。
可是——
翻過了兩頁後,真的就兩頁,長篇長篇的論述就不見了,轉而代之的是一張一張的圖畫。
如果光是那樣也就算了,畢竟本朝印書業頗為發達,經常就有擅畫計程車人將自己的畫作雕在模板上然後印成畫冊發行,如果真的畫的不錯的,買的人還不少。
可問題是,這上面的圖畫,是兩個精赤的男子,以各種詭異的姿勢,或站、或坐、或臥的進行交|合。
庾隱在一邊冷靜的評論:“這一張看著十分悅目,可是要做起來的話實在不容易,承受的一方很容易因此而受傷……”
齊達已經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你覺得這一張如何?”庾隱還不放過他。
“他們——他們都是男的。”齊達終於找回來自己的舌頭,有些困難的向庾隱指出這個問題。也許是刺激過大的緣故,齊達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現在與庾隱一起看的是春|宮這回事了。他光糾結男人的問題去了。
“你忘了,本朝是允許男子與男子成婚的了?”庾隱一臉正經的看著齊達,“前一段時間,你不是還給我發帖子說你這裡有兩個男子要成親麼?只是那時候我正在與裴氏交涉,沒能過來,很是抱歉。”庾隱一臉十足的歉意,看得齊達不好意思了。
“沒事的。”齊達摸摸臉頰,“我忘了。”
“說起來還有一事我還沒向你賠禮道歉的。就是那日我父親……”庾隱頓了一下,臉色現出幾分難堪——那日庾父的作為,難堪的不僅僅是齊達——勉強笑道:“雖說子不言父過,可是我還是得說兩句。我父親少時遭難,一心重振庾氏,為人難免勢利了些。當時我以為我父親已經出去了的,沒想到他會在那個時候回去。抱歉!”
“沒事的。”如果齊達真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他也許會因為此事介意一輩子,甚至可能還會與作為主人的庾隱絕交,可是齊達內裡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已經知道了生活的艱辛與人生的不易,所以他只是搖搖頭,“那不關你的事。”不願意再談論這個話題,“我們還是繼續看書吧。”
話一出口齊達就知道不對了,可是說出口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沒人能將之收回來。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庾隱高興的將那畫冊翻到下一頁,居然是三個男子糾結在一起的畫面,齊達徹底的失語了。
庾隱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試圖圓話,“這個,一般人其實是不會這麼做的,不知道為什麼這裡也會有,也許是看這個畫得不錯吧。哈哈!其實仔細看來,這個人的畫工還是不錯的。”
“嗯。”齊達不得不自作自受的回話。
……
總之,這是一個詭異的下午,齊達與庾隱在一起看了一本男男春|宮,一本關於男男房中術的論述,當庾隱終於提起離開的時候,齊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