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不知道,就當作那把劍,並非是我的,倒要看她最後是如何處置,然後再出頭,也不為晚。”
當下便不聲色,仍自斟自飲。
不料那粗獷漢子突然大笑道:“二哥,我說如何,這小子亮著劍走路,必然出事呢。現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丟劍不算,人丟得更大!”
要知那漢子雖然粗獷,又吃過黃衫姑娘的苦頭,但是這個人最是心無城府,見她刁蠻好玩,且他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過她,而她怎麼盜的劍,竟沒發現,不由他不佩服,再加一樂,那一腔子的怒氣,便化為烏有,煙消雲散了。
那小二哥目瞪口呆,左右為難,有意不答應,因為剛才吃過她的苦頭,如果她翻了臉,又有苦頭吃了。若是接受了,她若是要銀子,又如何處置?。
周衝聞言,便立即上前,雙手一拱,含笑道:“這位姑娘請了,一餐飯食,能值幾文,若是姑娘銀兩不方便,在下便奉請一餐,不必再以劍押錢,償還飯錢!”
周衝心想:“常言道,壯士無錢,寸步難移,一文錢尚可逼死英雄好漢,何況她又是一位姑娘,一時身上缺少銀兩,出於無奈,只有押劍付錢,我就替她付啦。”
哪知他一言才罷,那姑娘本在抿嘴而笑,忽然柳眉倒豎,凜若冰霜,冷峻的說道:“姑娘我自顧押便,誰要你請……”
卻陡見眼珠一轉,語氣頓變,道:“好啊,那我可就多謝啦!”
目光溜到臉上,眼皮兒跟著直眨。
唐棣心說:“怎麼變得這麼快?”
那姑娘已站了起來,拿起手上寶劍,道:“這麼說,我就不用押劍啦,只是我這把但是金呀寶的,俗氣得很,雖然俗氣,但我卻知有人心中正在打這把劍的主意,還想出手搶奪,真是傷透了腦筋,看不勝看,防不勝防,我不如放在櫃上,還較比牢靠些!”
正有個小二哥前來,堆著一臉笑容,說“正是,錢財貴物交櫃,不交都,失去與店主無涉,自行負責,姑娘請坐,我替你送到櫃上去保管。”
那黃衫姑娘一縮手,說:“誰要你送,我自己送去才放心。”
小二哥討了個沒趣,那姑娘已繞過桌邊,打周衝座前而過。
唐棣這時心中大急,心想:“她要真得寄存到櫃上,我卻設法奪回來了,她要放起刁來,店主怎能脫掉干係,不經過她得同意,豈能把劍還難我?”
忽見那女郎一個蹌踉,噯喲一聲,似是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站立不穩,堪堪撞到周衝身上。
周衝忙不的一閃身,一時間倒忘了人家是位姑娘,伸手相扶,那知卻扶了個空,人已離去。
原來身法太快了,芳肩僅僅在他胸前擦過,錯眼不見,竟繞過了半張桌子,走向櫃檯去了。
周衝倒嚇了一跳,只見那黃衫姑娘,忽然又綻顏,去到櫃上存好寶劍,即返回原座上。
唐棣兀自沉吟,尋思:“憑她身手,豈有把她絆倒的道理,不知她又作出什麼花樣,想出什麼鬼主意?故意被物絆倒,看她得意的一笑,顯然已經得手了。”
唐棣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她,但卻裝得醉眼乜斜,雙目微合。
這一會兒工夫,那粗獷的漢子氣已全消了,有說有笑,唐棣心想:“這人雖然粗獷,但很豪放,怒氣一來橫眉怒目,眼睛瞪圓,粗聲粗氣。氣勢一消,便面現笑容,性格直爽,倒可愛得很。”
那姑娘並不飲酒,要了幾碟小茶,周衝三人已是五七杯酒下了肚,那漢子更放開了喉嚨說:“大哥,二哥咱們兄弟揚威三湘,在江湖上闖出來萬兒,可就在明天啦!哈哈,明天,要叫那桃源三傑,嚐嚐咱們三把刀的厲害,免得他們狂妄自大。”
周衝忽然嘆了一口氣,小聲說:“老三,人豈不聞輕敵者必敗這句話麼,那桃源三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