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錢都是我的,花都花不完。”
當時他寬慰她:“不來醫院上班,你怎麼可能認識到我?”
項臨深深的嘆口氣:“世事無常,朱元璋的後人現在也許困窘的拿不出孩子上大學的學費。萬一有一天我出了車禍,殘了、傻了……”
“別烏鴉嘴!咦,這話耳熟……”
“哦?”
“哦,是我哥說過,說他萬一有這麼一天,他老婆一定不會拋棄他。”馨柳大不以為然:“杞人憂天。”
項臨陣陣失神。
齊曈今晚的飛機回來,應該快進門了。她走了好幾天了,去北京看父母。家裡沒有了她,馨柳變得很安靜,似乎也很無聊。齊曈打回來過電話,聽說她父親醒了,那天陸彬楊的心情看得出很好。
項臨最近越來越不安,不僅因為李家太子迴歸進入家族公司,更多的是因為陸彬楊的一句話。
那天,是在醫院,陸彬陪奶奶做化驗,路過他的辦公室進去坐了坐,毫無預兆的,就問:“項臨以前也是醫院的團幹部吧,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一個“也”字讓他心顫。他答:“年輕時為了熱鬧參加的,其實沒什麼意思,都忘了。”
陸彬楊很少見的笑:“忘了好,成為一個好醫生要付出很多,要犧牲放棄的就更多了。好好珍惜馨柳吧,你白天黑夜都泡在醫院裡不回家,做為妻子,她已經很支援你了……”
這句話餘音迴旋、久久不散。
陸彬楊,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是,自己心虛得又想多了……
馨柳用胳膊肘撞他:“想什麼呢?”
項臨回神,心已然冷硬:“想你那親哥哥回來後肯定是分管銷售的董事副總,你被父親和兄長呼來喝去的有什麼意思?乾脆別幹了。還有,齊曈在你哥那裡地位穩固,爸媽對她也是越來越看重,你惹不起她,以後說話注意。”
“我是看不慣那麼好的哥哥被她騙,不甘心,我就是要氣她!”
項臨笑,有絲冷意:“你才是杞人憂天自作多情,自古哥哥當官嫂子帶花,他們倆是一家人,關你什麼事?你多關心自己吧,沒了父母的寵愛擔待,你還有什麼?”
馨柳不愛聽,就要駁斥他,可是項臨的提醒,似乎有些道理……
一聲短而輕的喇叭響過,項臨看見接飛機的車開進大門,濃黑的夜色下,車燈在林間閃爍:齊曈回來了。陸彬楊和李胤都不在,他們最近都在公司,回家很晚。項臨不由自主的下了樓,馨柳跟了他一同出來。
奶奶和王露都睡了,齊曈輕手輕腳的拉了箱子進門,神情憔悴,看得出的疲憊。
馨柳心一軟,覺得此時的齊曈似乎沒那麼可恨,何況哥哥只是拿她當道具,她也挺不容易的,一個永遠走不進丈夫心裡的妻子,嫁得再好又有什麼值得羨慕嫉妒的。
馨柳打個招呼就回了房間,齊曈上樓沖涼後去廚房找宵夜,卻發現項臨沒走,一個人坐在餐桌邊,不禁一怔,下意識的左右看看。
項臨卻大大方方:“伯父醒了?”
齊曈嘆口氣,旅途勞累和黯然的心情讓她疏於防範、懶得再裝,於是坐下來:“醒了。”
醒了,全癱了,還不如不醒。清醒時,知道自己的境況流淚傷心絕望;糊塗混沌時發脾氣,讓人看著心酸。好在有周到的護理,不然,齊曈不敢想……
餐廳的燈只開了一盞,昏黃暗淡,從頭頂投射下來,在碎花桌布上展開兩人的影子,黑色帶著重影的影子頭對頭,離得很近,邊緣牽絆相連。齊曈看著這對影子發呆,腦海裡全是父親;項臨也在發呆,可他知道,他和齊曈也恰如這對影子,似乎的親密,短暫的融洽相處,都是燈光製造的假象。
項臨起身,離開前對齊曈說:“微波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