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垂涎欲滴的烤羊腿,李欽載難得地喝了幾壺酒。
蘇定方也想喝,但沒敢。
大敵當前,一軍主帥若敢軍帳中飲酒,且不說會不會被御史參劾,若是祿東贊殺個回馬槍,蘇定方這輩子算是英名盡毀了。
李欽載沒關係,在蘇定方大軍到來的那一刻,他的使命已完成了,接下來的事不歸他管,飲酒作樂正其時也。
二人聊到夜深,蘇定方打了個呵欠,李欽載便識趣告退。
回到自己的營帳內,喝得有點迷糊的李欽載合衣往床榻上一倒。
正要翻身,突然發現床榻上有異物,李欽載頓時嚇得酒醒了,順手一摸……
“誰特麼送了半扇豬肉扔我床上?過分了啊!”李欽載勃然大怒。
話音剛落,嘴就被捂住,李欽載嗚嗚掙扎,像夫目前犯裡那個被綁起來的不爭氣的窩囊丈夫。
“你……閉嘴!不怕丟人嗎?”紫奴的聲音又羞又怒從耳畔傳來。
李欽載吃了一驚:“紫奴?”
漆黑的營帳裡,紫奴沒吱聲,整個人羞得縮回了被褥內,連頭都不敢冒。
“你光著屁股鑽我被窩裡是啥意思?”李欽載愕然:“是走錯了營帳,還是沒帶換洗衣裳?”
紫奴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來:“……混蛋!”
李欽載不滿地道:“今日白天咱倆不還是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嗎?晚上就變混蛋了?”
被窩裡一顫,李欽載察覺自己被她狠狠踹了一腳。
“你把頭伸出來,咱倆好好說話。”
紫奴乖巧地把頭伸出被窩,漆黑的營帳內,依稀可見她的雙眸晶瑩閃爍。
“我……我都這樣了,伱還不懂什麼意思嗎?”紫奴咬著下唇道。
“好像有點懂了……”李欽載眯起了眼睛。
黑暗中看不清紫奴的臉色,但可以肯定已羞紅了。
“那……你還在等什麼?”紫奴的聲音充滿了魅惑。
不得不說,時隔多日,她勾引男人的功力更強了,這次李欽載都忍不住有點動心。
“我,我在想……”
“想什麼?”
“在想你光著屁股,不知方不方便給我跳支舞,要不要我借你一條褲衩……”黑暗裡,李欽載的聲音滿帶笑意。
“你……只想讓我給你跳舞,不想幹別的?”紫奴驚愕,不敢置信。
李欽載一臉無辜:“你本來就是我買的舞伎呀,除了跳舞,還能幹啥?”
紫奴氣壞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李欽載聞言頓時上頭了,今晚本來喝了不少酒,又是大戰過後急需發洩,眼前的女人更是自己曾經很想睡的那個。
此情此景,敢質疑他不是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欽載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目光深邃而霸總。
紫奴被嚇了一跳,接著又驚又喜地捂住胸:“你,你要幹什麼?”
“憋特麼裝了!”李欽載惡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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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關頭的激情退卻,現實避無可避。
很多人的人生,不僅僅為自己而活。
…………
清晨,李欽載睜開眼,右手下意識往身旁一摸,身邊空蕩蕩的,連餘溫都沒有。
昨夜的種種記憶頃刻間湧進腦海,李欽載突然坐起身四顧。
營帳內不見熟悉的身影,他的枕邊卻放著一柄匕首,和幾塊銀餅,李欽載記得這是當初他將紫奴從涼州大牢釋放出來後,送給她的兵器和盤纏。
李欽載眉頭皺了起來。
一夜纏綿後,伊人已不見,枕邊還留了錢財,這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