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鄉縣主今年十六歲,正是豆蔻年華,而且尚未婚配。
出身高貴,容貌絕色,世上能配得上她的俊秀男子並不多,這幾年跟著滕王四處遊山玩水,當爹的忙著跟天下所謂的文人名士附庸風雅,金鄉縣主的婚事便耽誤下來。
但就算耽誤了,滕王也不可能將她許配給一個成了親的男子。
大唐沒有什麼“平妻”的說法,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若李欽載跟金鄉真走到那一步,金鄉進李家的門只能做妾,堂堂縣主之尊,怎麼可能自甘墮落?滕王一脈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所以滕王打定主意必須要拆散這對苦命野鴛鴦,不僅要立馬離開幷州,而且絕對不能讓他們再見面。
女兒要跟李欽載道歉,可以,親爹代她去。
意識到嚴重性後,滕王頓時雷厲風行,立馬命人準備了厚禮。
財大氣粗的滕王準備的禮物也非常直接,一箱又一箱的銀餅,檀木小盒裝滿的黃金,以及瑪瑙,寶石,象牙,犀角等等,全是名貴物件。
上次與李欽載相見,兩人鬧得很不愉快,李欽載甚至追著馬車罵了半條街。
關係已如此惡劣,但滕王並不在乎,大家都是體面人,偶爾幹了不體面旳事也沒關係,下次見面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維持體面便是了。
再次登上刺史府的門,滕王的心情很複雜。
雖然他對幷州最近發生的事並不怎麼在意,但聽女兒說,這小子似乎有點本事,把幷州治得服服帖帖的。
人家還是天子頗為器重的臣子,又是英國公之孫,相比他這個不怎麼被天子待見的皇叔,論身份地位,似乎比他高那麼一點點……
打個比方吧,如果他倆在天子面前打起來了,天子怕是不會偏袒他這個皇叔,沒準還會幫著李欽載那小子下黑手。
這就是現實,因為天子真的很不待見他。
遞上名帖,門外等了許久,滕王才被李家部曲領進刺史府。
這次的待遇沒那麼隆重,李欽載並未親迎出門,就連進了中堂,滕王也是獨自等了很久才見李欽載姍姍而來。
李欽載見到滕王后臉色不怎麼好看,若非對方的王爵身份,李欽載甚至都不想見他。
冷冷一哼,李欽載在堂內坐下,淡淡地道:“你又來幹啥?上次沒罵過癮,這次再戰三百回合?”
滕王的臉色也不好看,若不是代女兒來道歉,鬼才願意來。
“本王馬上要離開幷州了,向李刺史道別……”滕王加重了語氣道:“帶女兒離開。”
李欽載一臉莫名其妙。
咱倆的關係……已經到了可以互相道別的地步了嗎?還是說你希望走的時候我再追著馬車罵半條街?
“告辭!”李欽載不假思索地道:“來人,送客!”
說完李欽載起身。
滕王大怒,這啥態度?
“李刺史且慢!”滕王突然喝道:“本王今日登門,一是道別,二是想告訴李刺史,既然你已有了良配,以後還請莫招惹我女兒了,明白本王的意思嗎?”
李欽載睜大了眼睛,脫口道:“你特麼瘋了吧?我何時招惹你女兒了?”
滕王冷下臉道:“做都做了,不敢認麼?”
李欽載真是滿頭霧水,他與金鄉縣主只見過兩次,而且每次都是她主動見他,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主動的舉止,怎麼就招惹他女兒了?
這貨腦子是不是不正常?
“滕王殿下不妨回去問問令媛,我如何招惹她了?”李欽載總覺得哪裡不對,是自己給了金鄉縣主什麼錯覺,還是金鄉縣主給了她親爹什麼錯覺?
總之,這事兒很不正常。
滕王擺了擺手,道:“不必問了,便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