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欽載領著府裡兩百名部曲啟行幷州。
崔婕和蕎兒將他送出長安城外,才依依不捨地停下,抹淚看著騎隊漸行漸遠。
李欽載騎在馬上,抿緊了嘴唇,滿心的不樂意。
這次出行不為別的,從實質上來說,其實是給李治擦屁股。
渣男睡了人家母女,福他享了,屁股卻留給李欽載來擦,雖說是龍屁股,可龍屁股擦起來難道就不臭了嗎?
當初剛認識李治的時候,李欽載殷勤地等在茅房外獻上衛生紙,一切彷彿冥冥中自有天定……
大唐的強盛無可爭議,但後世傳說的“髒唐臭漢”也確實名不虛傳。
“臭漢”是因為漢朝天子多有龍陽之好,人家喜走旱路,旱路那味道自然……嗯,發揮想象吧。
而“髒唐”,如今大唐才第三代帝王,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
天子英明與否,跟倫理道德沒有任何關係,只能說,再英明的天子,私生活也經不起推敲。
在這方面,李治無疑給後代的大唐帝王樹立了一個好榜樣,親爹還沒斷氣,他就跟武才人眉來眼去,親爹一死,更是名正言順撬了親爹的牆角。
人家還特別珍惜撬來的牆角,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將她扶正為皇后。
男女姦情能做到這個地步,實在讓人感到一股怪異畸形的有情有義。
塵埃落定,往事不提,王子和公主從此就無憂無慮幸福地生活在城堡裡了嗎?
不,人家發展了新的姦情,把大姨子睡了,大姨子又把親女兒送上了龍榻,李治盛情難卻,照單全收。
這貨真是把“髒唐”的“髒”字貫徹得非常徹底了。
令李欽載無奈旳是,這貨對所有的姦情都表現得有情有義,韓國夫人明明只是個姘頭,她犯了王法,李治卻還是捨不得重責。
奔赴幷州的路上,李欽載沉思許久,突然道:“阿四,幷州可有駐軍?”
旁邊的劉阿四愣了一下,道:“有一個折衝府,滿員兩千餘人,幷州曾是高祖先帝龍興之地,前隋之時高祖先帝曾任太原留守,晉陽行宮至今仍有數千將士駐守,但只聽天子調遣。”
李欽載點頭。
幷州這個地名,或許很多人不熟,但說起太原,晉陽,想必很多人都知道。其實這三個地名都是同一個地方。
幷州在武德以前也稱“太原”和“晉陽”,高祖李淵就曾是太原留守,人家在那裡起兵反隋,說是龍興之地一點也沒誇張。
李欽載皺了皺眉,道:“加起來不足萬人,還是不夠……”
“五少郎想調兵?若無天子諭令,怕是不容易。”
李欽載有些無奈,但有的事無法一蹴而就,只能慢慢來。
“到了幷州再說吧,先了解災情,再謀劃緩解安撫事宜。”
三日後,一行人終於趕到幷州城。
幷州城門外仍舊人流穿梭,看不出受災的樣子,這一路上李欽載留心觀察,發現沿途也沒有流離失所的流民。
還沒到秋收的時候,百姓們仍捨不得離開故土,他們還守在地裡,等著秋天收成,收成再小終歸也不能浪費。
幷州城在河東道算得上比較繁華的城池了,城池內人口大約三十餘萬戶,周邊轄四個縣,有意思的是,當初李欽載放火燒的祁縣王氏祖宅,而祁縣也恰好屬於幷州所轄。
兜兜轉轉,燒了人家的屋子,又成了人家的父母官,緣分吶。
進了幷州城,李欽載等人首先直赴刺史府。
來到刺史府門前,劉阿四朝門口值守的府兵遞上吏部的任命文書,和天子詔諭,門口的將士一愣,急忙躬身抱拳,拜見新上任的刺史。
李欽載揮手令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