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裡本來就非常的焦躁,一想到自己堂堂的太子爺、帝國的繼承人,身邊居然只剩下一個又老又胖的死太監,不免油然升起一股不悅。
拉貝爾觀察到了太子臉色忽然之間變得不高興起來,於是趕緊說道:“殿下,剛才我到後臺去看了看,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您想不想去瞧一瞧?”
“什麼人?”太子沒好氣的回答,依然在表演場地中搜尋那個阿普爾。
“是一個張了一雙魚鱗手的人!”
“哦?”太子爺聽見魚鱗手這三個字,頓時心哈怒放,轉過身來拽住拉貝爾的衣領子問道:“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好像叫做阿普爾,就在後臺那個滑稽劇表演的化妝間,他……”拉貝爾還沒說完,太子爺就噌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向正和斐特列大公聊得起勁兒的皇后打了一聲招呼,就拉著拉貝爾離開了宴會現場。皇后莫名其妙的目送太子消失在人群中,不動聲色的把手從斐特列肥厚的大手中抽了出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繼續笑著和他聊天。
太子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克勞爾的滑稽劇團的化妝間,說是化妝間,其實只是簡單地一個幕帳搭成的小棚子。狹窄的棚子裡擠滿了各種各樣的畸形人,汙濁晦氣的空氣中瀰漫著金幣的氣味和怪異的歡笑聲。滑稽劇團的老闆克勞爾此時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計算著這幾天的收成,十根手指頭在計算器上跳躍著,時不時吃上一口夾著烤豬肉的三明治,嘴裡還嘰裡咕嚕的和旁邊的阿普爾說著話:
“我說,阿普爾啊,昨天晚上,你和那位夫人怎麼回事,她好像有點不高興,今天送來的金幣少了幾十枚,到底什麼情況?”若在平時,克勞爾早就拿著鞭子開始抽他了,然而今天不一樣了,這幾十個金幣對於他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九牛一毛了,所以克勞爾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生氣。
阿普爾沒有化妝,因為今天沒有他的表演,可是他還是習慣性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梳理著長長的頭髮。阿普爾眉頭一皺,有些萎靡的說道:“哎呀,老闆啊,你是不知道,那個婦人,嘖嘖,肥得跟頭豬似的,我一看就沒有了**。偏偏她還不喜歡我用手指,舌頭也不行。可是,我有硬不起來,再說了,她那麼肥,那裡那麼深,我是自愧不如啊!哦,老天,還不如讓我上特雷娜呢?”他用誇張的語氣說著,旁邊正在打扮的人們鬨堂大笑,只有特雷娜揮舞著粗壯的胳膊走了過來,在阿普爾後腦勺啪的狠狠敲了幾下。阿普爾捂著腦袋連連苦笑。
“唉,算了,”克勞爾一邊計算著自己的金幣日進斗金是數量,歡快的站了起來,“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後面幾位夫人你可要伺候好了!”說著話,從口袋裡逃出了幾枚金幣扔給他,“買點補品好好補補,抓住最後兩天把那些飢渴的貴族比草爽了!”克勞爾大笑著向著營帳外面走去。
“得咧!”
克勞爾一臉燦爛的得意勁兒從嘈雜凌亂的棚子裡穿過,一路上還不斷罵著:“拉布西,把你的髒腳拿開。諾兒,我說過多少次了,這裡是皇宮,不要把自己弄得跟在豬圈裡似的。還有你,柯喜拉,你的頭髮,你的衣服,天哪,快換掉。布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天蠍草有毒,不能放在這裡。你不要笑別人,羅瑪,該你上場了,你的妝畫好了沒有,磨磨唧唧。真不知道你們整天都在幹什麼,天哪,聖彼得,保佑這些可憐又可恨的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