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甚至感覺到了她來勢洶洶的氣息。可是何當歸不想去打莫名其妙的架,就算是教訓一個無禮丫頭,也輪不到自己來出手,現成的人家就有一個姐夫呢。因此,何當歸就像一隻軟弱的小綿羊一般,被一隻比它稍微強一些的牧羊犬壓著欺負,連個掙扎的動作都欠奉,心道,隨便欺負吧,讓我瞧瞧你有沒有什麼新意。
紅衣少女見何當歸不說話,以為她害怕了,心頭不禁得意,進一步地威脅:“如果你把我來月事弄髒裙子的事告訴別人,特別是我姐夫,我就劃花你的臉!”說著真的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劍,把冰冷的劍鋒壓在何當歸的臉上,惡意地摩挲了兩下,壓低聲音說,“只要我的手輕輕一動,你的花容月貌就沒有了……”
何當歸不置一詞,雙眼望天。
紅衣少女冷聲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有一字不實,本小姐就給你劃上一道,直到把你劃成一個戲臺上的大花臉,看你再怎麼勾引我姐夫。”
何當歸心頭很納悶,自己的外表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孩子,今天出門也有些刻意扮醜的想法,從衣著到髮髻都弄得很糙。之前一個雜貨鋪的小夥計就很明智地認為她和高絕是父女,怎麼這個紅衣少女第一次見面就對她產生敵意,還一口咬定她是高絕的小老婆。“”天哪天哪,高絕得有多變態才會收一個十歲的小老婆。
紅衣少女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哪兒認識的?”
何當歸答:“十幾天前,鎮外的山道上。”
紅衣少女問:“他打算怎麼安置你,他說過帶你回家嗎?他說過給你一個名分嗎?”
何當歸答:“沒有,還沒進行到那一步。”
紅衣少女問:“真的嗎?我看你連他只穿黑衣的癖好也知道了,你還打算買布給他做衣服?你從前給他做過衣服嗎?你們交換過定情信物嗎?”
何當歸答:“那個衣服是我自己要穿的,不信你回去問裁縫店的掌櫃,我剛剛要的可是我自己的尺碼。至於你的姐夫喜歡穿黑衣,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反正我沒見他換過別的衣色。”
紅衣少女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話中的資訊,連忙問:“這麼說你們經常在一起?你有沒有見過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比如那些姓段的,姓廖的……”
何當歸答:“這個無可奉告,他們曾說過如果洩露了他們的行蹤,那是要蹲大牢的。”
紅衣少女杏眼一眯:“嗯?你不想要你的漂亮臉蛋啦?”
何當歸答:“正好不想要了,姑娘賞幾下留念吧,不過你的劍好像不快,還有好點兒的劍嗎?”
紅衣少女眼皮跳了跳,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在說什麼……”
何當歸仍然像軟弱的小綿羊一樣被壓在牆上,口中不緊不慢地揭發道:“你的劍是直接從懷裡掏出來的,連劍鞘都沒有,如果是開了鋒刃的,恐怕你的胸口早就遭殃了。”
“你,你是什麼……”紅衣少女的雙頰泛紅,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突然又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卷麻繩,開始反綁何當歸的雙手。她得意地笑道:“竟然敢小瞧我,現在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正手段!”
何當歸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冰塊臉就隨身帶著繩子,原來他小姨子也隨身帶著繩子,難道拿繩子捆人的癖好也能家傳嗎?
“喂,我給你看個好東西!”紅衣少女從褡褳中拿出一個瓷瓶,撥開瓶塞舉到何當歸的鼻子上,拿瓶子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何當歸好奇地眯著一隻眼睛窺視瓶中之物,看了半晌,抬起頭納悶地問:“蟑螂算是什麼好東西?垃圾堆裡到處都是,這個不值錢的。”
紅衣少女不信:“一共三隻哪,你竟然不害怕?哼,我看你是裝的,我要把它們倒進你的衣服裡!”
何當歸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