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裝作自個兒知道前邊的客人買了什麼但卻不好意思言明的樣子,成功購得了同樣的藥,“結果發現,王妃買的……是避子丸。”
話未說完,土衾業已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避開了鬱無莊的視線。
誠然,當她嚐出了那避子藥的味道時,饒是歷來鎮定如她,也不免心頭一緊。為此,她還特地回府找了水色,想要確認主子和王妃是否於昨夜行房了。
最後,她得到的,是肯定的答覆。
這下,她不得不信了。
王妃……為什麼不願懷上主子的骨肉?
上述疑問,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據了鬱無莊的整個大腦。
朝棲不願意懷上他的孩子?為什麼?!
是因為……大仇未報,她還沒有這個心思?
此時此刻,鬱無莊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種可能性了。
然而,饒是這一可能性,似乎也有不怎麼說得通的地方。
比如,她緣何一聲不響,都不同他商量一下?是覺得難以啟齒嗎?
胸中波濤翻湧,鬱無莊面上卻不得不保持著沉著冷靜。
“我知道了。”他說著,看似面色如常。
土衾聞聲抬起頭來,與不動聲色的男子四目相接。
她看不出主子的喜怒,只得識時務地欠了欠身,告退了。
殊不知她這一走,鬱無莊立馬就顯山露水了。
朝棲,為什麼?
他獨自在院中徘徊了許久,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能夠完全說服自己的答案。
他相信,她這麼做,定是有她的理由。
但這個理由究竟是何,他卻無從確定。
儘管如此,他還是調整了情緒,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臥房之中。
在那裡,他心下惦念的女子已然出乎其意料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坐到了不遠處的軟榻上。
“怎麼起來了?”沒在原處找到女子,卻一轉身發現她在身後,鬱無莊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土衾的藥似乎還挺管用的。”慕朝棲迎上來人關切的目光,揚唇清淺一笑,兩隻手並未安放在小腹上,“不怎麼疼了,就起來坐坐。”
事實上,她的下腹仍有陣陣的墜痛感,但她生怕鬱無莊今夜又要執著地替她揉捻穴位——這樣一來,他就沒法好好睡覺了——因此,她特意趁他離開的空當,坐起身來,裝出自己已經好轉的樣子,好讓他安然入眠。
“這藥,不是需要長期服用,才有療效的嗎?”鬱無莊憶及土衾先前送藥時說過的話,當即不假思索地反問。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感覺好多了。”慕朝棲面不改色地裝傻充愣。
鬱無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了片刻,腦中鬼使神差地冒出一種猜測。
“你該不會是怕我又替你按揉穴位,所以故意說不疼了吧?”
話到一半時,慕朝棲已然身不由己地變了變臉。
他用不用這般敏銳?
“怎麼會呢?確實不那麼疼了。”可表面上,她仍舊死咬著方才的說法,理直氣壯地注視著鬱無莊。
鬱無莊眨了眨眼,未置一詞。
“好吧。”片刻後,他終於開口表示相信,須臾地垂眸後,他又含笑凝眸於一臉正色的女子,“那我們早些就寢吧。”
慕朝棲連忙頷首應下。
兩人相繼褪去了外衣,熄了燈後,就一裡一外地躺在了床上。
夜色漸沉,睡在裡頭的女子慢慢地進入了夢鄉,然而,躺在其身側的男子卻是輾轉難眠。
黑暗中,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妻子所在的位置,良久,終是暗歎一聲,進而緩緩合上了眼皮。
這天之後,日子仍是那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