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她要如何作答?答案不言而喻,她必然是要欺騙聖上的。
周總管不傻,自然也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沒想到,眼前這位非但沒有無理取鬧反而還心平氣和的王妃,會這般直言相問。
唉……王爺啊,老奴是擋不住了,您一定會有法子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平地一聲雷響,男主正臉登場——男女主的交鋒,還會遠嗎?
☆、初見
一刻鐘的工夫過後,風雅居迎來了一位素未謀面的客人。
說她是客人,其實也算是個主人。
既然嫁與這別居的主子,她這當妻子如何還會是訪客呢?
可惜,眼下的慕朝棲頗有自知之明地認為,自己仍只是個“不速之客”——尚未被主人家承認的她,又豈敢以“主人”自居?
神態自若地站定刻著“風雅居”三字的牌匾下,慕朝棲仰著頭,微微眯了眯眼。
這地方,兩天以來她愣是沒能發覺——方才隨著領路的管家兜兜轉轉地繞了好幾個圈,她就猜到了,那病秧子王爺所在的位置,不是她這個生人能夠輕易尋到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老奴不得擅入,請王妃自便。”周總管畢恭畢敬地說完這句話,聽女子留下一句“有勞了”,便徑直邁開了步子。
慕朝棲扭頭面向大門。
倒是地如其名。
一路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橋向裡行進,女子隨意打量著別居里的景色,見小橋流水、枯藤老樹,就幾乎可以想象得出,春夏時節的此地,會有怎樣一番生機勃勃又寧靜悠遠的景緻。
躲在這裡,確實能夠避開外頭的那些紛紛擾擾。
就算府外再如何血雨腥風,這個七王爺也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吧。
慕朝棲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她不該去責怪一個完全無力反抗的病人——即便他是表面光鮮的堂堂王爺。
定了定心神,慕朝棲很快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走了這麼長的路,左右都沒瞧見半個人影。
難道,這裡都不需要有人伺候著嗎?
還有,那個這兩日時不時跟蹤她的人,此刻還在附近嗎?
思及此,女子停下了腳步,轉身環顧四周。
此地視野開闊,以她淺薄的功力來看,似乎沒有人潛伏在暗處。
她稍稍放寬了心,回過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不久,她就停在了一間不見屋門的雅間外。
這屋子居然未設有可供開合的房門,只用一道屏風隔開……
正如此思忖著,慕朝棲定睛一瞧,不由心頭一動。
屏風後頭坐著個人——而且,是個一身素淨的男子。
蕭王鬱無莊?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見著了,她反倒生出一絲無所適從了。
不過,她很快平復了心緒,瞥了瞥不遠處那算是堵牆的木頭,走過去抬起了胳臂。
在這一過程中,慕朝棲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男子模糊不清的輪廓上——也正是這樣的注目,讓她有了新的發現。
他在下棋?
慕朝棲將欲叩門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望著棋盤上那些黑白交錯的棋子,又瞧了瞧正靜坐不動的男子。
這時,她看著似乎良久沒有動作的男子忽然執起一子,不徐不疾地將之放到了棋盤的某處。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盤面與棋子相觸的聲音剛過,耳邊就傳來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嗓音,令女子不由心下一驚。
她的動靜很大嗎?
慕朝棲目不轉睛地盯著說話人。
罷,對方既已大大方方地發出邀請,她就恭敬不如從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