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卓絕,一身是膽,昔年以十二歲的年紀取得武狀元頭銜,十五歲被慧眼獨具的獨孤吹雲破格擢撥為殿前一品帶刀武士,十七歲平步青雲,升遷為隨側侍衛兼御林軍大統領。
“烏鴉嘴!你敢詛咒大哥,你還真以為自己的脖子比鋼刀硬啊!”藍非用象牙筷敲了下戈爾真的頭,一顆鵪鶉蛋囫圇塞進他的嘴,要戈爾真飯多吃,少說話。
“呸!”戈爾真吐出那顆倒楣的蛋,陰峻的眼閃著火爆。“你找皮痛?”
“喂!要幹架也看一下地方,別砸了人家的店。”喝了口百花釀,藍飛以招惹戈爾真為樂。
“唉,別吵了……”排行老二的戚寧遠話不多,容貌穿著最是平民化,卻是五人中的潤滑劑。
他舉杯,淺飲一口,對這種家常便飯的對峙場面抱以壁上觀的態度。反正啊,唇槍舌劍早成了這對冤家的生活模式,他們這些弟兄只要負責閃遠點,不要被波及就行了。
至於緊緊守在獨孤吹雲身邊的海棠逸又是另類了。八荒飛龍的組成,並沒有刻意區分陰暗和光明的守護工作,是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站出來,自願隱在黑暗中守護獨孤吹雲,守護眾人,守護他想保護的人。
“逸,一塊坐下。”獨孤吹雲招呼他。
獨孤吹雲的話是聖旨,他挪動身形,落坐,再無聲息。
眾人見怪不怪,他們每人各自一個性情,尊重彼此不逾越。
一頂精緻華密的馬車由人車稀少的北門進了京城。押車的四名護衛一色墨黑,深邃的輪廓看似胡人,腰際的彎刀鞘凜著銀光,招搖刺眼,這樣的行徑不足為奇,令人側目的是駕駛四鞍駿馬的馬車伕,他狂發放肆,一樣的北方瘦窄衣袖黑色短打穿在他身上硬是有份與眾不同的狠戾,是那種尋常百姓打死都不敢靠近的人物。
車簾是透氣竹簾編就,薄風吹過,寬敞的車內隱約可見兩個人影。
馬車像風般駛過長街,來到冠蓋滿京華的城都中心所在。
“荷!”風塵僕僕的馬車停在“紅袖招”前。
馬車伕將馬鞭擱在椅凳上縱身躍下,反身掀開珠簾,迎出一位玉人兒。
起先,映入眼簾的是隻潤如凝脂的皓腕,她的手背線條優美,裹住她的翠袖口緊窄包腕,接著,秀髮如雲的美人兒跨車而出。
隨後跟出一名丫鬟,她長得清麗可人,水汪汪的眼充滿稚氣。
一時之間,忙碌不堪的整條街因為她的出現動作全都放慢了,更有人看著瞄著睨著,一不小心撞翻了豆腐腦的攤子,惹來竊竊的訕笑。
“胤,我聞到玉蘭花香的味道,有人賣花嗎?”她斂目,天成的畫眉在劉海下更顯黑白分明,瓜子似的小臉,漾著粉粉的灩瀲,靈氣逼人。
“你,過來。”被稱為“胤”的男人在人潮中瞥見賣花維生的老婆婆,扭頭叱喊。
“胤,別嚇著老人家。”
瞪著攀在他手背的小手,獨孤胤不怎麼願意又無奈的抿嘴。“老人家耳朵重,不吼她哪聽得見!?”語落看見她不贊同的神情,勉為其難的改口。“好啦,你知道我天生嗓門粗嘛!”
黃蝶飄著薄薄的笑,輕搖只簪了朵茉莉的頭。一身素白的她下裾曳地,內系細百褶裙,對襟寬鬆長袍是提花羅沙織就,數百朵翻飛花形銀紋,宛如蟬翼地隨著她搖曳生姿,說不出有多好看。
買了幾串玉蘭花,和黃蝶情同姐妹的丫鬟斑斕也分到一串。
“小姐,你好偏心哪,剩下的花全都要留著給努爾主子對不對?”看著小心用帕子將象牙色的花細細包裹的黃蝶,她忍不住沒大沒小地嘟嚷著。
黃蝶是位平易近人的主子,只要她有好吃好穿的總少不了斑斕一份,除了在旁人面前她必須端著主僕的禮節之外,兩人情深意重,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