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公孫楚倩似極為滿意丈夫的稱呼,不是“拙荊”、“賤內”,而是“愛妻”,笑語盈盈,和蘭斯洛兩人握手認識。
蘭斯洛不禁比較自己見過的美女。風華是比她要美,但可沒她這等落落大方,引人心蕩的豔媚。
有雪握手時,只覺對方掌心溫熱滑膩,當下就想將面頰貼上,只是瞥見一旁的大木桶,如冷水當頭澆下,端正神色,握手自介。
雙方席地而坐,那木桶中的酒液,是極上品的佳釀,蘭斯洛一嘗之下,連連贊好,與那漢子剖木為杯,相互對飲,幾杯黃湯下肚,話題一開,雙方氣氛漸漸熟絡起來。
“這酒不錯,我可沒喝過,你在什麼地方買的,我下次也去買一份喝喝。”
“哈哈,這酒是香格里拉的名產,別地沒得買,它的一個特點是,釀好一日內必須要喝完,否則就走了味道。”
“胡扯,香格里拉距離這裡好遠,嫂子輕功再好,也沒法子跑那麼遠打酒吧!”
“這倒不是,是有專人從香格里拉以最快速度送酒,送到暹羅城外,由我老婆提領而已。”
蘭斯洛微一詫異,心想此人能讓人專門送酒,似乎來頭不小,當下道:“還有一事我也不相信,你說這酒釀好一日內就得喝完,可是這桶子那麼大,你和嫂子喝得完嗎?”
“這下你又錯了!我老婆酒品不好,一喝酒就想打架,早就戒酒了。”那漢子搖搖頭,大笑道:“這些酒是我一人份的!”
蘭斯洛只是好笑,但見此人川飲如流,果是一名酒豪,不禁大為佩服。公孫楚倩笑吟吟地旁觀,很是為著丈夫的喜悅而開心。他喜歡交朋友,卻對虛偽應酬感到厭煩,常常抱怨“為什麼我非見那個人不可”,每趟艾爾鐵諾群集諸侯,最沒精打彩的軍團長,肯定非他莫屬。
在武煉,每日都有慕名而來的拜訪者,令他煩不勝煩,不是裝醉就是假稱閉關練刀。麾下部屬對他敬愛有加,但能夠談心的朋友卻是沒有,又因為普年舊事,雖然身為世上人人尊敬的英雄人物,卻終日鬱鬱寡歡,現在能和這青年談得來,倒是喜事一件。
或許這兩人彼此都還沒有發覺,其實他們的氣質很像,幾乎如出一轍,都有著與自然親近的氣息,率直、豪爽、不做作,撇開身高不談,感覺上就像一對同胞兄弟在談話似的。
那漢子與蘭斯洛閒談幾句,話鋒一轉,忽然問起了蘭斯洛的出身。
蘭斯洛本來不願多提,但在此人面前,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對他說謊,於是將自己自小生長在山上,被一位無名老者扶養長大之類的事,全數說出。
那漢子細問老人的身形、相貌,又像是認得那死老頭一樣,將老人的語氣神態說得分毫不錯,蘭斯洛大奇,問道:“這位兄弟,你認得我們家的死老頭?!”
“何止認得!我欠他好大一筆債呢!”那漢子說著,彷佛回憶起了什麼事情,眼神忽地變得悠遠漫長。
蘭斯洛暗忖:死老頭窮得一副快進棺材的德行,你這麼有錢,怎麼會欠他的債?這事可奇哉怪也!
“我遇見赤老師,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嗯……轉眼就幾十年光景了啊!”那漢子望向蘭斯洛,他本來就極和氣,沒有架子,這時目光中更多了幾分親厚之意。
為什麼聽說死老頭和我有關係,就忽然這樣看我……你到底欠了死老頭多少錢?
蘭斯洛正自好奇,只聽那漢子道:“我本來要回武煉的,因為路上聽說暹羅城裡有人會大日功,所以轉回來看看。能在這裡碰上你,也是有緣,看來可以在你身上,盡點當年赤老師的香火之情。”
一番話只讓蘭斯洛滿頭霧水,那漢子瞥向他腰間,笑問道:“兄弟,你也練刀?”
“當然,刀主陽剛,男子漢不練刀,那要練什麼兵器?”蘭斯洛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