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脆好聽,傳播甚遠,漸漸聲小,諾大的閣中只有他們兩人,肅靜無比。
不過閣中富麗堂皇,燈火甚明,並不顯冷清。
淡綠少女臉面微紅的候在一側。
她自幼入宮。數歲之後便只見過半男半女的太監,從未見過真正的男人,連皇帝和皇太子也未見過,更沒曾和一男子單獨處於一室了。自是害羞不已。
風蕭蕭食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叩擊,忽而問道:“我出現在這兒,沒人奇怪麼?”
淡綠少女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臉上又是一紅,道:“風大俠請放心。沒有公主的諭示,旁人不會來這裡。”
風蕭蕭心道:“難怪巫行雲說李秋水在西夏橫行無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弄我們一群人進皇宮,竟然連個敢過問的人都沒有。銀川公主是她的孫女,皇帝的親妹妹,在宮中自然頗有地位。”
片刻之後,淡綠少女見他絲毫不動旁邊小茶几上的茶水點心,道:“公主殿下有請風大俠,移步內書房。”
風蕭蕭應了一聲,心中洞明,知道這是銀川公主故意晾著自己,只等自己露出著急的模樣,當下起身,不急不緩的進到了內堂之中,抬眼一看,心道:“這青鳳閣外面看來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裡面別有一番空間。”
身前只有一條路,是一道長長的甬道,甬道盡頭,有兩扇石門,淡綠少女快步上前,取出一塊金屬小片,在石門上錚錚錚的敲擊數下,石門軋軋開啟。
這石門厚逾一尺,堅固異常,通體光滑,無凸凹之處可以攀拿,顯然是靠機簧開關,人力無法開啟。
風蕭蕭停到門前,道:“這一段路看似寧靜,實則機關暗布,想必門後定是一處要緊所在吧?”
淡綠少女吃了一驚,沒想到竟然被他瞧出了甬道中的佈置,更沒想到他分明瞧出來了,卻怡然不懼的走了過來。
少女有些慌亂的答道:“這樣的甬道前方還有三處……”,忽地住嘴,有些膽怯的想道:“我怎麼都告訴他了?”
風蕭蕭道:“不用害怕,請帶路。”
淡綠少女聽他言語溫和,頗有撫心的舒適之感,定下了神,繼續前行。
甬道越走越暗,兩邊石壁上燃著油燈,讓甬道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中,深深的看不見頭。
待又過了兩處石門,風蕭蕭心道:“這般堅固且處處機關的地方,該是李秋水所建,專門防備巫行雲這等絕世高手,只要放人進來,兩邊石門一封,機關發動,不死也會脫層皮,難怪李秋水在西夏安然無恙的活的這般滋潤,巫行雲拿她毫無辦法。”
再轉了幾個彎,忽聽得水聲淙淙,經過最後一道石門,來到一個不大的平臺上,平臺前面是一處深澗,顯然這裡已經深入山腹之中。
一名紫衣宮女捧著托盤,低頭候在一旁,道:“要去內書房,須得經過這道幽蘭澗,風大俠請。”,嗓音嬌嫩,極是動聽。
她站的位置頗為巧妙,四個明晃晃的火把往深澗探照,恰好照不到這燈下黑的一點,只隱隱看見肌膚雪白,舉著托盤的皓腕如凝霜。
淡綠少女從托盤上取來兩支造型華麗優美的銀叉,相互一碰,只聽得一聲奇脆的聲響。
風蕭蕭的頓時被銀叉吸引住了目光,不禁動容。
這聲音韻律奇特,只一聲就悠悠揚揚,脆脆且綿長,意猶難盡,當真有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之感,此物當真算得上絕世珍寶,不知用此奏樂,是何等的美妙動聽。
淡綠少女已經有些隱隱懼怕風蕭蕭,不敢拿腔作調,輕聲解釋道:“深澗上處機關,只能以鳳鳴叉相互撞擊才能啟動。”
“鳳鳴叉,好貼切的名字。”,風蕭蕭眼光轉動,凝視澗中,道:“不錯,是崩直了一根細索。”,頓了頓,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