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轉舟頭,斜斜往荷林插去。
可是還未真的進去,鳩摩智已然尋聲趕至。駕舟掠出,橫向截去。
風蕭蕭喝道:“明王實在不夠厚道,總要給風某一個說法才是。”
鳩摩智回道:“不如先請回段公子,小僧再與風施主分說。”
“門兒都沒有!”,風蕭蕭斷然拒絕。
他雖然謀取甚多,卻一直都是公平交換,頂多使手段多佔些便宜。不過只要一旦談妥,就從未抹了不給、或是打了折扣,鳩摩智既然有了這一次不良的前科。他便再也信不過了。
鳩摩智畢竟離得近,很快就追到了段譽等三人附近,揚手正反連削,兩記“火焰刀”凌空飛掠。在湖面上帶起了兩道長波。彷彿有兩條無形的小舟掣電般直撞而去。
竟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向著阿朱、阿碧一人一刀。
段譽大叫一聲,雙手擺起,內力自“中衝穴”激盪而射,左手“少澤劍”跟著刺出。
一聲悶轟暴響,緊接著是一聲短促急鳴,兩劍兩刀半途相撞,一大一小兩片水瀑“嘩嘩”地接連揚升。頓時遮天蔽日,將夕陽的餘暉全數掩覆。
隨即水落日出。重重的砸入了湖面。
兩條小舟被回捲的水波陡然蕩起,然後下墜,高高低低間,水花漫天。
風蕭蕭瞧見“六脈神劍”如此厲害,目中異彩漣漣,心道:“段譽的內力和我差不了多少,可是這‘六脈神劍’使來,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還要遠勝與我,要不是他實在不通武功,只能惶急之下誤打誤撞的使出,鳩摩智拿他根本毫無辦法。”
轉念一想,又心生疑惑,暗道:“我的資質、悟性、根骨等等,無論從哪方面說,都只會在他之上,不會在他之下,怎麼同樣是使“六脈神劍”,威力相差卻這麼大?”
念頭一閃既逝,駕舟衝了過去,強行破開四散起伏的餘波,揚起左手,一招“少商劍”猶如無形的攻城弩箭,呼嘯著朝鳩摩智飛射而去。
鳩摩智浸淫“火焰刀”多年,威力還在初學乍練的“六脈神劍”之上,只是此刀法並不是專以鋒銳的勁力傷人,而是主要依靠相伴而生的灼熱氣勁。
可是現下週遭水花疾撒四濺、浪花劇烈翻騰,哪裡還灼燒的起來,威力大降。
段譽卻一心救人,心無旁騖之下,“六脈神劍”像是連弩般輪轉激射,雖然在小舟不住起伏之下,無甚準頭,卻架不住量多。
鳩摩智一時間被打得懵了,又被風蕭蕭夾擊,登時也使出了“六脈神劍”。
這一下可是亂了套,三方劍氣橫掃縱射,將湖水攪成了一大鍋亂粥,水花浪花被嗤嗤的劍氣不住衝擊,滋滋的燙成了水汽水霧,好似煙鎖重樓。
又被落日的光輝映照,金光閃閃之中,泛起了一道鮮亮的彩虹。
此情此景,當真猶如仙境一般,只是太不寧靜祥和。
不管是阿朱、阿碧,還是本在傷情的木婉清,全都看得呆了,難以言明的感覺,打心底裡汩汩的冒出。
湖中激戰的三人已經鬥到了白熱化。
他們之中,當然以鳩摩智的武功最高,只是被兩人夾攻,應接不暇,叫苦不迭,根本無法反擊。
段譽看著威風八面,其實亂打一氣,最是徒耗內力,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突然回神,連一劍都發不出來了。
唯有風蕭蕭自由如意、揮灑自如,偶爾抓準空隙,才射出一劍,卻定能讓鳩摩智手忙腳亂一陣。
既然近可攻、退可守,他自然一點都不慌,拖得越久,就越是對他有利。
這可是劍氣,整個武林中又有幾人能夠使得出,耗費的內力簡直駭然聽聞。
一旦鳩摩智內力稍不濟,場中還有何人是他的對手?定然挨個地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