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的糞便和檸條、沙篙等灌木枝葉當作燃料,堆放在帳篷外。
烏吉已經完全將他當自己人看待,也不和他客氣,很高興地應了聲,忽然問道:“剛才族長來過了,聽說你的契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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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星想起拓跋真心情就不好,不過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露出欣喜的神情,道:“是啊。山神保佑,阿真終於徹底退燒了。”
“這就好!這就好!感謝偉大的山神!”烏吉雙手上舉,神情欣慰而肅穆,做出祈禱的姿勢。
言子星突然想起拓跋真剛才醒來時怪怪地反應,心裡有點擔心,不由暗中皺了皺眉。
他覺得拓跋真可能是病了太久,剛醒來一時有些糊塗了,可能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猜測,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想起自己剛才二話不說地甩帳出來,也不知那個剛醒過來的人現在怎麼樣,不由有些坐不住了。
他和烏吉又聊了幾句,說要趕緊回去照顧契兄,便匆匆離開告辭,帶著烏吉新做的酸馬奶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他一進帳篷,便見拓跋真穿好了衣服,正扶著床榻搖搖晃晃地要站起來。
言子星道:“你要做什麼?”
拓跋真看見他回來,在床邊微微坐定。他大病初癒,身上虛得嚇人,只是掙扎著穿好衣物,便出了一身虛汗。
“我看火盆快滅了,想添點火……”拓跋真見言子星一直沒回來,覺得自己剛才把他轟出去做的不對,畢竟自己生病時他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又是自己的契兄弟……
雖然他對契兄弟一說有些遲疑,但言子星對他好他是知道的。昏 迷
中的事還隱隱記得,剛才醒來時又親眼看見言子星為自己忙來忙去,又是請大夫,又是做晚膳。而且那一小鍋熱氣騰騰地羊肉煮勃勃都給自己吃了。
他心下過意不去,在床上躺了會兒,越加不安,便想力所能及地做點事情。
“你冷了?”言子星聞言立刻檢視火盆,往裡面添上新的馬糞和沙篙,火苗立刻旺盛起來。
拓跋真低聲道:“我只是想幫點忙。”
言子星看他那虛弱的樣,將他按回床上,道:“得了,你還是好好養著吧,人都瘦成一把骨頭了,再著了涼,病倒了倒黴的還是我。”
拓跋真不太習慣,道:“我會好起來的。草原上的男兒身體都非常強健。”
“行行,你強健,等你好了再說這話吧。”言子星說著不耐煩地幫他脫了衣服,不由分說地將他塞回皮縟被窩裡。
拓跋真老老實實地躺好,一直看著言子星在那忙碌,問道:“你……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言子星見天色晚了,差不多該歇息了,便將帳篷收拾好,轉身來到榻前,將外衣脫掉,吹滅油燈,翻身上了榻裡側。
帳篷裡面只有一張床榻,所以這些日子言子星一直和病中的拓跋真一起睡,正好夜裡也方便照顧他。
原本這也沒什麼,但拓跋真卻好像有些怪怪的。
言子星真是累了,他整天忙裡忙外的,活脫脫一個強大勞力,不僅要在帳篷裡照顧拓跋真,每天還要抽出時間去外面幫助納日湖的部落做事,不時地還要去看看烏吉。
其實他這番勤勞不是白費的,納日湖的部落給他了足夠的、甚至超越了他付出的回報。首先拓跋真生病所需的 藥
材,在草原上就是極其珍貴的。部族中的人自己都輕易捨不得用,卻大大方方地提供給了他們。烏吉的兒子當初就是當初上雪山採 藥
摔死的,這是用金子買不到的東西。
再來就是他們的帳篷、食物和衣物等生活所需,也是部族中的人慷慨提供。而